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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砂喜歡清晨起床之後,梳洗完畢,悄悄地看他在偌大的院子裡練劍的樣子,那份專注和刻苦,是硃砂無法明白的。
她也曾問過他,為什麼這麼努力,他說,在這亂世,唯有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所要保護的,這就是他的動力。
白炎也曾說起痛恨戰爭,是戰爭讓他家破人亡,從小就沒有父母的愛:“如果我能為天下的百姓做些什麼,我希望是結束這無止境的戰爭。”
對於硃砂而言,戰爭太遙遠,她能看到的就是太平盛世的繁華景象。但偶爾也會隨著父母救濟一些邊陲逃來的難民,看到那些無家可歸,骨瘦嶙峋的難民,她也開始慢慢了解到了白炎所說的戰爭的含義。
白炎在朱家,一住3年,轉眼間,硃砂已經是芳齡十五,到了待嫁年齡。她美名在外,提親之人絡繹不絕,幾乎要踏破朱家門坎,其中不乏權貴之人,只是硃砂心已經有所許,不管什麼樣的好條件都不肯嫁,朱家也只能一個個推掉。
硃砂不嫁,只因心有所屬,早已和白炎兩情相悅。
兩人間眉目傳情,未曾逃得過硃砂之母劉氏之眼,朱家的家業極大,他們若是在一起,定是門不當戶不對,遭到了朱家的極力反對。
劉氏多次暗示女兒,她和白炎不可能修成正果,因為朱家不會把他們最寶貝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
白炎也明白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是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他決定改變這一切。
那是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白炎說,他要離開了,去從軍,他要建功立業,然後風光來迎娶她。
“砂兒,”他輕輕地,認真地對她說,“等我2年,最多2年,我一定八抬大轎來迎娶你,讓風光出閣。”
硃砂臉色泛紅,含羞帶怯,卻堅定異常:“我一定等你。不管是2年,還是20年,200年,我一定等你回來娶我。”
她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問他要了他的劍,割下一縷青絲,柔聲說道:“來,我們來結髮。”
白炎看著面前雙頰緋紅,眼神遊移,羞怯卻又勇敢的硃砂,心中感動,也割下自己一縷頭髮遞給她。
她低著頭,將兩人的頭髮,細心地理順,巧妙地挽了個同心結,放進隨身的香囊裡,她把香囊遞到他手裡,輕輕說到:“結髮為夫妻,恩愛永同心,你帶著它,要是思念我時,就看看這同心結,一定要記住,我就在這裡,等你,哪怕是等你一生一世。你不回,我不嫁。”
白炎動容,他把自己最珍貴的玉佩解下,送給了她:“我一定會回來娶你,今生非你不娶,你一定要等我。”
白炎離開的時候,曾對朱老爺子說:“等我功成名就,我就回來迎娶硃砂,給我兩年時間,我只需要兩年,我一定會讓硃砂風風光光嫁給我。”
朱員外也是大善人,加之對硃砂的溺愛,就許了他兩年之約:“兩年內,砂兒不會出閣,兩年後你還不回,砂兒到時候就非要出嫁了。”
畢竟,18歲,很多同齡的女孩都已經是人母。
白炎和白成和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放佛人間蒸發,石沉大海,只留下硃砂對他無盡的思念。
白炎離開的那一年,硃砂16歲。
過了半年,白炎託人捎來書信,信中說他到了邊陲,抵禦外敵,受到重用,要硃砂不必擔憂,他一定會在期限之前,回來娶她。
硃砂看到了希望,思念卻與日劇增。
白炎走後,她的生活日趨平淡,以前因為有他作伴,生活中總是滿滿的精彩,如今,留下她獨自等待,平日不過是讀書彈琴,繪畫刺繡,門也出得更少,雖然朱家後來又增加了護院,也能確保她的安全,但白炎不在,她心裡空蕩蕩的無所適從。
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她要做的,只是打發兩年的光陰,靜靜地等他歸來。
她將白炎的思念,凝成了他的畫像,日日拿來觀看,時常想起那個少年,常常為保她安全而佇立在窗外的桂花樹下。
她依然溫婉地笑,這笑中卻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愁思。
等待,成了惱人而揪心的事。
她怕他在戰場上出事,畢竟那是真刀真槍的兩軍對壘。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讓他走了,如果她知道他會上戰場,她定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險。但是,如果不這樣,她又能做些什麼呢?她是女人,在那個時代,只有三從四德,無它。
為保他平安歸來,她常和母親吃齋唸佛,常到寺廟裡去上香祈福,祈求菩薩保佑他能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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