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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現在是三千寵愛集一身,也無法拂去她內心的落寞,哀莫大於心死。
敬帝對她的寵愛,讓所有的宮女嬪妃都嫉妒不已。自從她進宮後封貴妃的那一天起,他幾乎忘卻了他的後宮有佳麗三千,日日與她為伴,飲酒作樂,她日日笙歌,春意濃濃。
為博她一笑,他使出渾身解數,對她恩寵有加,幾乎是有求必應。只是,她從來不求。
原本以為,他是一個霸道的暴君,卻在朝夕相處中,發現他也如此孤單和無助。
這是個懦弱的男人,和白炎的剛毅堅強卻是鮮明的對比。
那一次喝醉之後,對著她哭訴。
他說,有鴻鵠之志,卻難以高飛,空有皇帝之名,卻身不由己,前任君王的□□和荒淫無道,已經致使國力虧空,奸臣當道,他也不過是個傀儡,任由擺佈罷了,不得志,只能沉迷酒色,麻痺自己。
民心已失,這江山,搖搖欲墜。他不甘心,卻又無能無力。
她動了惻隱之心,只是,她依然恨他,恨他棒打鴛鴦。
“朕不知道看上了你什麼,也許是你無雙的容顏,打動了我,也許是其他。朕只知道,和你在一起,無比安心,儘管你冷若冰霜,從來不討好朕,但只有你,能讓我安心。朕不在乎江山,朕只在乎你。可是,要怎麼樣你才會開心?朕實在不知。忘記他吧,朕永遠疼惜你。”
他常常在巫山雲雨之後,摟著她,動情地說。
他說,他想立她為後,只是肖皇后死時,他發過誓,今生不再立後。
硃砂曾聽嬋兒說起,肖皇后是為保護聖上而中箭而死。三年前,他和皇后在御花園遇刺,皇后為了護他,而擋下了一箭,箭上有毒,皇后很快氣絕身亡。
“朕此生只愛過兩名女子,一個是肖皇后,一個就是你。”他曾深情款款地撫著她的臉,說。
人心都是肉長的,硃砂的心一點點被他的溫情融化了,這個男人,萬人之上,卻如此孤獨寂寞。她不再恨他,但也無法愛上他。愛已經給了另一個人,她已經掏空了自己的愛,無法再給予了。
她每日會想起那個不知在何方的人,儘管每每想到,都會痛心不已,但卻無法不去思念。
九龍塔是這個皇宮裡她最愛來的地方,敬帝為佛門高僧而建,每月都會請高僧來講經授法,還常做佛事。
硃砂喜歡這裡,因為這裡看得最遠,也因為這裡可以唸經聽法,可以為那個人祈福求平安。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既然不能白頭偕老,就讓我為你祈福一生吧。
有生之年,都不會再見了吧。白炎,珍重。
她看著遠處,一聲嘆息。
“愛妃,你又為何嘆氣?進宮都一年了,你還想著那人嗎?”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擁到懷裡。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他。
硃砂沒有回答。
“朕知道將你強行招進宮來很自私,但對你的愛慕之情,讓朕沒辦法不這麼做。朕真羨慕他,能讓你為她如此。朕也真希望朕就是那個人,得到你的心,即使用這江山去換,朕也心甘情願。愛妃,朕一定會等,等你回心轉意。”
能忘卻嗎?如果能忘卻,那該有多好。
既然已經沒有可能,認命吧。硃砂心裡想著。
當她準備要忘記的時候,命運卻安排,再次遇見了他。四目相對的剎那,硃砂心裡有種近乎絕望的無助。
如果她不來參加這個慶功宴上,是不是就不會有更多的痛?
那些為守邊疆大敗進犯的敵軍的將士們中,他為首,身披鎧甲,所有的人在跪拜的時候,唯有他,傲然而立,不為別的,只因,他看到了她。
她激動得無以復加,淚如雨下。
她日夜思念的人,如今已經凱旋歸來,被封為將軍,一年多不見,他愈發挺拔和英姿爽,原本就冷的臉上,多了一抹堅毅的滄桑。
在硃砂的淚眼朦朧中,他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漸漸轉為憤恨……
那樣的恨,她不曾見過,讓她不寒而慄,她多想告訴他她的無奈,多想撲到他的懷裡痛哭一場,可是,可他們除了兩兩相望,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在坍塌。
原以為不會再見,卻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重逢。
她和他的失魂落魄,全看在了敬帝的眼裡。
然後他躍上白馬,揚長而去……
“如果你喜歡這天下,我便打下這天下,送給你。”這是第二天,嬋兒給她一塊白色絹布,布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