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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後,他們在寺院裡閒逛。昨晚還一地落葉的寺院,如今已經相當乾淨,看得出有人打掃過了。他們就在寺院裡走走,看看宣傳欄,看看各路的菩薩大佛像,筱薇的新奇感還沒有退去。
路過大雄寶殿側的公共浴室前面時,一個女聲傳來:“寂正師兄,好久不見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是一個年輕女孩,瘦瘦小小,曬得黝黑,頭髮寸短,要不是從聲音辨識,筱薇一定會誤以為那是個男孩子。
誰說寺院裡都是上年紀的人?她從昨天到現在,就發現這裡有很多年輕人。
“師兄,你好,我們昨天傍晚到的。”林正軒走過去,“洗席子嗎?”
“難得天晴,趁機把席子洗洗,不洗的話要發黴了。”
此時,浴室外的地板上,擺了一捆一捆的席子,有些挨立牆邊,有些靠在樹下,還有些已經攤開了在地上,那位師兄正在一個簡陋的水泥板搭建的洗漱臺上拿著刷子刷洗席子。這些席子,少說也有幾十床。
經過介紹,筱薇知道這位女師兄法名叫寂雙,是專門負責住宿管理的,不是出家人,而是在這裡常住的居士,七八年前就來寺院裡了,一直住著。
林正軒主動要求幫忙洗席子,寂雙師兄求之不得:“有你們幫忙就太好了,這樣,你們幫我洗席子,我今天就可以繼續洗被子,這裡一個月晴不了幾天,難得這幾天太陽這麼好。”
這時,另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師兄扛著一大捆席子過來。筱薇這才明白,要洗的遠遠多於目前看到的。
一個頭發花白,走路巍顫顫的老師兄也走過來,她帶著手套,看起來像是要過來幫忙的。
寂雙師兄對那老師兄說:“這個洗席子的你做不了,要彎腰的,你的腰到時候又疼起來就麻煩了。”
老師兄說自己閒著沒事,想搭把手,寂雙師兄安排她去倉庫那裡疊昨天洗好的被單。
寂雙師兄告訴他們,昨天她洗了幾百床被子,今天洗席子,如果趕得及的話,把這三百多床蓆子洗完。
三百多床蓆子?筱薇倒吸口氣,寺院裡住的人不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被子席子要洗?
寂雙告訴她,這裡平時人確實不多,但因為師父的俗家弟子幾百萬,在遇上節日的時候常回寺院,尤其是每天師父過生日的時候,師兄們會自發來給師父祝壽,少則幾百人,多則一千多人,那時候被子床單就全部派上用場了,就師父那一天的生日,夠她準備一年了。
筱薇心裡驚訝到了極點。
寂雙師兄找來了兩套圍裙、雨靴和手套,給他們倆穿戴。這些都是防水的。
穿戴完畢,筱薇樂了,他穿著黑色的長雨靴,繫著防水的灰色圍裙,手裡還戴著棕色的膠手套,這陣勢,活脫脫地要下地幹活的工人模樣,和他的氣宇軒揚的氣場,完全格格不入,更難得的是,即使在這樣的裝扮他依然看起來很出色,而他本人完全沒有不自在地感覺。
寂雙給他們安排了工作,林正軒負責先給席子消毒——把席子用打來的開水加上消毒液淋一遍,筱薇則負責把淋過的席子在水龍頭底下刷一刷,然後再林正軒和另一個男師兄扛著席子到大佛下面的橫欄上去暴曬……
刷席子不是什麼重活,雖然筱薇幾乎都沒有洗席子的經驗,但刷了幾床之後,也就上手了。這些席子材質不一,樣式大小各異,大部分都是有些舊了,有些還打了補丁,有些有破洞……如果不是戴著手套的話,恐怕是會扎手。
趁著寂雙師兄去拿被單的時候,筱薇問林正軒:“有些席子都破了,還能用嗎?”
“沒關係,寂雙師兄會補好的。”
“為什麼不買新的而繼續用這些補丁的席子呢?”以筱薇的習慣,這打了補丁的席子,哪裡還能睡?話出口,她覺得不妥,“我是說,席子也不貴,要是寺院裡缺錢,我買來捐贈給寺院也可以的。”
她覺得他應該買新的,他有的是錢。如果是以前,筱薇自己買上萬條席子是小菜一碟,但目前是自給自足,她有些自顧不暇了,但他卻是完全可以做到,對他來說,不要說區區幾百條席子,就是把寺院重建一遍都不是問題。
“你有這份心,很好。不過這些席子還能用,要物盡其用,這些席子都是全國各地師兄們發心捐贈的結果,對他們來說,這是在做功德……”筱薇迅速領悟了,如果扔了就等於把別人的心意也扔了。
林正軒繼續道:“我以前也想過,憑我家的財力,把寺院擴建和煥然一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我父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