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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濤搖了搖頭:“我並沒有這麼說,我相信,他主觀上也不會這麼想,可是,有人把他比成吉北省的一棵大樹,你、我包括很多吉北省的幹部都是他的枝枝杈杈,你覺得這樣的比喻恰當麼?
“一位高階領導幹部,長期在一個地方任職,從基層到封疆大吏,他自覺和不自覺的都會使用自己信任的人,保護那些曾經和他共過患難,為他的事業做出過貢獻的人。
“對於這位官員來說,這無可厚非,對於事業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長此下去,會怎麼樣?誰都清楚。這是一種無奈。
“我想到了一個和這種狀況很類似的現象,那就是我們的民營企業,在起步的艱難階段,一般都是靠家族的力量,大家同甘共苦,共同創業,把一家小企業做大做強,成為了大公司。
“可是,這些追隨老總辛辛苦苦創業的人怎麼辦?他們必然要把持著大公司的各個要害部門,然而,一個大公司如果所有的要害部門都長期被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把持著,這個公司還能吸引新人嗎?還能期待著公司有更大的發展嗎?
“長此下去只有一個結果,近親繁殖,一代比一代弱,最後被經濟大潮所吞沒,淘汰出局。
“一個公司是這樣,那麼一個地方的官員呢?公司形成這種局面難道是老闆的責任?顯然不是,地方形成這種狀況難道是地方主要領導的責任?當然也不是。
“這裡面有其深刻的歷史原因,我們無從追究責任,但是,是不是可以改變這種現狀呢?
“記得一位國內著名的企業家,早些年曾經做過這樣一件事,企業規模做大以後,剛開始一起創業的那些弟兄們因為思維已經跟不上新興企業發展的需要,越來越成為企業發展的障礙。
“然而,企業的產權不明晰,他又無法決定企業的股權分配,他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拿出一部分虛擬股份分給這些元老們,讓他們享受到比在職得到的還多的經濟利益,然後光榮的退休。
“這讓我想起了趙太祖的杯酒釋兵權,非常人性化的一種做法。大哥,你說會不會有人也想到採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呢?”
閻濤的話說完了,雲峰陷入了沉思。
儘管閻濤說的很朦朧,很隱晦,可是雲峰聽得很認真,很仔細,他知道這個妹夫不是平常人,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和他胡扯一些毫無關係的話,他只是闌尾動了手術,腦子並沒有壞掉,那麼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足足過了有半分鐘,雲峰把閻濤的話從頭回憶了一遍,心裡不由一動,張口結舌的看著閻濤,又過了半晌,才將信將疑的問道:“濤子,你的意思是說喬書記會離開吉北省?”
閻濤輕輕點了點頭:“大哥,你是當局者迷,你在喬書記身邊工作的太久了,對他的為人和能力有一種下意識的崇拜,這可以理解。
“但是,我現在要提醒你幾件事,第一,鄭光遠省長曾經是沿海發達的副省級市的市委書記,那個發達城市有省長搖籃的美譽,從那裡走出的官員,現在都在重要崗位上,他到吉北省來單純就是做兩年太平省長麼?
“中央安排他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他是來吉北省改變我們現有的狀況的,也就是說,雖然吉北省這幾年經濟發展的不錯,可是,中央對此是不滿意的,因為吉北的經濟發展狀況在全國還是比較落後的。
“可是,鄭省長來了吉北省快兩年了,又發揮了多少作用呢?吉北省基本上還是按照原有的軌跡按部就班慢慢悠悠的發展著,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為什麼嗎?
“根本原因就在於喬書記在吉北省根基太深了,鄭省長想做一點點改變都非常困難,並不是喬書記不配合,而是因為慣性,或者稱之為惰性。
“別說鄭省長只是二把手,就算把兩個人的位置互換,恐怕鄭省長也難以有所作為。
“第二,全世界都看得出來,我們國家正面臨著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求變革、求發展,這是絕大部分國人的共識,從上層看,上自最高首長,下到馨語的父親,這些領導的觀念基本上是一致的。
“還有那些看似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卻還有著龐大影響力的建國初期的老領導的後代,這些人秉承著先輩的遺願,大多數人是有著很深的愛國情懷的,他們對現任領導的變革想法是持支援態度的。
“現在,唯一阻礙變革的是什麼人?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把持著龐大國家資源的中間層,他們是改革開放之初制度不完善的直接受益者,我想這些人也包括一些中央和地方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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