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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見乾隆眉頭蹙了起來,臉色也較先前陰沉,心思這個“恩人”是誰?皇上又似乎已經瞭然的樣子?只聽乾隆道:“你可是想要香火燭紙麼?”冰兒沒料到乾隆一聽就知道,臉不由一白,然而她是不管不顧的性子,也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點頭道:“是的……”悲從中來,竟說不下去了,一抬頭道:“皇阿瑪,我知道我今天又犯了過失,要打要罰我也認了,我這輩子,是逃不開那個‘劫’的,也算是我為義父生前的恩德還情。”
乾隆臉色不善,別轉了頭又問張玉柱:“公主問你什麼?你又回什麼?”
張玉柱尋思自己未必不佔理,心裡鬆了鬆,磕頭道:“公主問皇上御駕什麼時候出宮,又問主子們若要出宮進香或祭拜,有什麼法子。奴才說……”他猶豫了一下,自思自己能夠把話轉圜得圓滿,便道:“奴才說宮裡四時祭奠有定,若是外頭野路子的,保不齊下邊人嚼出什麼舌頭。再說奴才也在皇上身邊跟久了,那年五月底的事兒,公主出宮探視還是奴才這裡辦的差使,公主祭祀的是誰,奴才心裡也明白,那人可是個……不如……不如稟過皇上再說。”
冰兒終於拿到他話裡的一句漏洞,大聲道:“你要只說這些,我會沒來由動怒麼?你說……你說……”但她漲紅了臉,也說不下去了。乾隆情知必然是張玉柱口無遮攔侮辱了慕容敬之,才會讓這個脾氣急躁不會轉彎的公主勃然大怒,但看張玉柱臉上開了染料鋪一般,便知道他也受了不少罪。
皇后在一旁道:“五格格這性子,還是要改改!打個奴才是小,女兒家一動就是拳腳相向的,我們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我看這麼著,張玉柱也算是皇上這裡的老人兒了,按說阿哥公主們和養育的嬤嬤們見面,都是禮敬有加的,公主也嘴上服個軟,打聲招呼。也不枉張首領受今兒這一頓罪。”
“娘娘這話折殺奴才的草料了!”張玉柱見風向大好,忙轉身向皇后連連磕頭,“奴才口不擇言也是有的,怨不得公主生氣。”
冰兒別過頭,根本沒打招呼道歉的意思,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又扭轉過臉,對著乾隆道:“皇阿瑪許我祭奠義父,我就道歉。”
乾隆冷冷道:“你這算是威脅麼?”
“威脅什麼!”冰兒終於忍不住眼裡兩行清淚滑落,“如今我倒是看著尊貴,其實什麼尊卑還不是看皇阿瑪的偏好!今兒張玉柱在我面前挺腰子講話,冷嘲熱諷的,也沒見有顧忌的樣子,橫豎在他眼裡,我義父已經是個沒後的人了,和他也是一樣麼!我為義父祭奠,也未見得那座墳能冒青煙,亂葬崗子中和著多少逆賊的灰燼,團在一起也分不清誰是誰,白便宜了孤魂野鬼們……”
皇后聽這些話倒是一愣,太監們說話惡毒她也有所耳聞,這張玉柱恃寵而驕,損得也過了些,怪道惹得這位公主大怒。乾隆卻是一聲冷笑:“我瞧你是至今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既回到宮裡,以往的那些就該忘乾淨!”說完轉頭道:“傳杖!”
皇后一聽,這還上了大火了?不過平素厭煩冰兒孤傲的樣子,此時不過喬樣子勸一勸:“皇上!公主上次捱打,身子才好,您饒她一遭吧!”
馬國用也有些慌,見乾隆陰了臉沒應聲,小聲道:“皇上聖明,皇后娘娘說的極是,做主子的打個奴才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若為這個責罰公主,只怕……”乾隆聲音揚了起來:“你懂什麼!朕的主意要你來說三道四麼?再慣你幾天,怕連自己是誰都要忘記了吧!”馬國用吃了一噎,這連同皇后的話等於都被駁回了,馬國用看看皇后,她倒也沒有尷尬的神色,只不過低了頭輕輕把指甲裡一點細小的汙物挑了出去,馬國用心道自己犯不著惹乾隆的邪火,躬了身子去傳散差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俺寫的宮鬥麼?算麼?算麼?
☆、巧挑撥貴妃謠諑
少頃,馬國用弓著腰,回稟散差太監到了,乾隆叫傳刑杖來驗看,冰兒低著頭,心臟“怦怦”跳得耳膜都脹痛,心裡雖大不服氣,此時卻不敢多話,想著上次捱打後,乾隆溫語款款,教她識時務,但此刻要叫她低聲下氣地認錯求饒,總覺得心裡一道坎兒過不去,是以猶疑著,雙手把松花色的綢子衣襟絞得都是褶皺。耳朵裡只聽乾隆怒聲:“你越來越會辦差了!朕叫的是傳杖!你叫帶幾根癢癢撓來麼?”
冰兒偷眼一瞧,馬國用不知是故意幫她還是確實糊塗了,拿上來驗看的刑具都是兩三尺長的薄薄的小竹板子。馬國用吃了一罵,低頭連連自稱“奴才有罪”,腳裡卻不挪窩。乾隆“啪”的一聲把竹板子掀得老遠:“愣什麼!換去!”馬國用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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