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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的淚水鼻涕都弄在乾隆胸前的衣服上,聽了這話抬起淚眼看看父親,又小貓似的側臉偎進去:“有皇阿瑪這句話,今天被打死也是值得的!”
“又在瞎說了!”
“不是瞎說!”冰兒很認真地說,“雖然這頓打捱得真重,比以前捱過的都重——但心裡是舒坦的……”她突然倚著乾隆的胳膊半豎起身子,屁股一硌,痛得她咧嘴直抽涼氣,口卻沒停:“皇阿瑪,以後我再不淘氣了,再不惹事了,可你得一直這麼疼我!”
乾隆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有你這麼說話的麼?倒像是在威脅了。……好,我答應你,會把你以前失落的一切都補償給你!放心,你不失寵!”他見冰兒如釋重負地重新靠進他懷裡,突然憐惜夾雜著一層愧疚:“你真的需要有人好好疼愛也好好管教。朕總是沒有時間哪!……太后催立中宮催得急,我本來雖想只為你母親一人留著皇后的位置,現在看來也不大可能了。朕總分不了心管後宮的事務。大清國該有個新國母了!”他眉間鎖了起來,萬般不情不願的樣子,俄爾又鬆開,看看冰兒和藹地笑。
冰兒的眼睛“撲”的一閃,立刻想起嫻皇貴妃烏喇那拉氏,想起她那雙嫵媚的眼睛,看自己時卻毫無喜愛的樣子,心裡便如石頭堵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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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月,冰兒已經能夠起坐,乾隆忙著偽奏稿和準噶爾的事情,也沒空來管她,她便賴著不肯去上書房唸書了。書是不念,但閒得無聊起來,少不得在自己的房裡舞刀弄劍、上躥下跳,院子裡養著的花花草草、貓貓狗狗全部都遭了殃。葦兒不由要勸:“主子,您身子還沒有全好,這會子不多休息著點?再不然,上回您還說想學學女紅的,奴婢雖然不才,倒也可以教教。”
冰兒依言,葦兒教她描了個最簡單的花樣子,可冰兒拈了針線繡了半個牡丹花瓣就不耐煩了:“老天,你們成日價就是這樣打發時間啊!這樣的水磨工夫,我的眼睛都要看對了。”她一把扔下針線,伸了個懶腰:“放這兒,讓針線上的人弄吧,我還是去花園裡轉轉。”葦兒忙吩咐誰誰誰跟著,冰兒擺手道:“哪那麼多麻煩!”四下看看,指指新挑進來的小宮女細柳道:“就讓她跟著好了。”
“細柳才進來不久,服侍人的規矩還沒有學好。”
冰兒笑道:“那不是和我一樣了?甚好。”徑自帶了細柳走了。
細柳才十三歲,內務府包衣人家的姑娘,按規矩一年一挑,選進宮來服侍主位。細柳雖也和宮裡的姑姑學了幾個月規矩,到底第一回單獨服侍主子,又聽說這個五公主是出了名的難伺候,因而只敢跟在身後,垂首屏息,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走了一會兒,冰兒倒是咭咭呱呱問這問那,細柳回話基本不超過五個字,且都是“是”“奴婢明白”“奴婢不知道”之類的。冰兒嘆口氣說:“原以為你剛剛進來,必然沒那麼無趣,沒想到蓉格兒訓練出來的,都是沒嘴的葫蘆。”細柳在身後抬抬眼皮偷瞟了冰兒一眼,從側後面見她神色有些落寞,倒也沒生氣的樣子,怔了怔忙又加快步子,追上健步如飛的主子。
一進花園,冰兒迎面就遇上了正在散步的嫻皇貴妃,身後首先就是她最得用的韓嬤嬤,然後太監宮女們各各捧著巾、盆、壺、扇、椅子、衣包等等物件緊緊跟著。嫻皇貴妃見著冰兒,上下打量一番,微微一笑:“五格格身上大好了?”
冰兒視這次捱打為恥,聽嫻皇貴妃提起,心裡就不舒服,更兼著本來對嫻皇貴妃就沒啥好感,冷冷道:“謝嫻主子關心。好不好總算能走路了。”嫻皇貴妃聽她語氣直硬,臉色不太好看,冰兒也不怕得罪人,接著又道:“嫻主子見恕,現如今請安還是請不利索,上回皇阿瑪有旨,暫時免了見禮。我這裡也就放肆了。”只略低低頭表示請安的意思。嫻皇貴妃也不好說什麼,但她素有涵養,笑道:“自然是免了,我們自家人,也犯不著鬧這個虛禮。”
正說著,韓嬤嬤在身後輕聲道:“主子你看。”嫻皇貴妃凝神一看,卻是細柳,非但直挺挺也站著,雙手還抓著衣襟,好好的淺綠薄春綢袍子,抓得一道一道的褶子,嫻皇貴妃不由一笑,走到細柳身邊,輕聲問道:“新進來的女子?”
細柳答道:“是。”
韓嬤嬤喝道:“好沒規矩!你就挺腰子跟主子說話?”
細柳一驚,“撲通”跪倒,連連頓首:“奴婢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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