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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誠意的。”
純妃原意是把永珹奉承攀附皇后的意思曲折地提一提,惹乾隆心裡存個結,見眾人這麼說,只好順著道:“可不是,嘉妹妹的兒子真真聰慧。”
嘉貴妃真正一個老實人,平素樹葉掉了怕打頭,如今為壽聯的事起頭,一順兒都朝著她來了,不由有些著慌,擰著手中的帕子陪著一臉苦笑道:“自打永珹出生,就是在阿哥所長大的……我又是個愚人,何曾有什麼想頭來……”她自己也覺得說得哪裡不對,可惜人太老實,一時又想不怎麼說才好,只是心裡越加發慌,難堪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乾隆聽得不是話,見皇后的神色也有些尷尬,愈覺純貴妃語涉挑撥,然而不好直接打擊她,冷了臉對嘉貴妃道:“這叫什麼話?你要存什麼想頭?別人要存什麼想頭?都是妄念!反倒是四阿哥窗課裡自己寫的:‘大道既存,何畏至善路遙;孝心實具,不在溫凊奉養’,心學研習得好極了,倒不知他的道在何方,孝給何人了。”大家只見乾隆變了臉色對嘉妃發作,卻不大聽得懂其間的關聯,只有讀書讀得極透的舒妃心裡猛然一跳,知道乾隆一來不喜歡永珹讀書雜蕪,不走程朱正道,二來不喜歡永珹搖擺翻覆,既心疼自己親孃,又意欲逢迎皇后。
眾人都不大敢說話,唯有冰兒不識時務地說道:“四哥這聯,原就是寫給皇額孃的吧?也沒覺得和嘉主子有牽扯?”
乾隆罵道:“蠢貨!你讀了幾本書,敢在朕面前顯擺?”冰兒剛才吃了一巴掌,還沒有全然忘記,見父親確實有怒氣,她自己也不由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說才好,聽乾隆又道:“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只好自認晦氣,蔫耷耷在一邊閉嘴不言。
皇后的心如同泡在冷水裡一般涼浸浸的,她對撫養四阿哥不過是存了一點想頭,卻沒有料到早入了純妃的眼,並打壓著不放。純妃說話,彼此還不尷尬,冰兒一嗓子出來,她心道:“是了。好在這蠢丫頭喊了出來,不然我著了純妃的道還全不自知。此時再不撒手,只怕要給自己賈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全了……
☆、三朝臣寸玉瑕瓋
過了幾日,聽說嘉貴妃生了病。皇后探視了幾次,也問了脈案,都道病並不重,但就是拖延著難好。皇后尋思著嘉貴妃也是跟著乾隆的老人兒了,素來頗得敬重,少不得把病情通報給乾隆,怕他擔心,又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皇上放心,雖然好得慢些,太醫都說不大要緊的。”乾隆點點頭,說:“你替朕多經心著些,新上來的貢品裡,有適合嘉妃吃的用的,朕事情忙時顧不著,你直接頒賜嘉妃就是。”
皇后點點頭,又道:“皇上還在為西藏的事憂心麼?臣妾見皇上這幾日臉色都焦了。”
乾隆神色有些頹然,搖搖頭道:“珠爾默特那木扎勒有謀叛之意,傅清、拉布敦欲將其誅戮,以絕後患,原是不錯的打算。只是畢竟失算了他們背後的勢力,如今雖然叛亂已平,賊子伏法,然而朕的忠臣卻回不來了。”皇后見他談政事,便不敢插口,還是乾隆自己轉回了話題,雲淡風輕道:“朕剛剛得到的訊息,履親王允祹歿了,單傳一個獨子又早殤,未及畢姻生子。朕尋思著,聖祖下面這一支,不合就這樣斷了宗嗣,恰好永珹大了,現在永璋未曾封爵,他也不宜獨封,不如讓永珹出嗣履親王一支,兼祧朕子,遞降襲為郡王。”
皇后愣了好一會兒心裡才弄清了其間的關係:若論其間的“喜”,永珹越過哥哥,得以封王,承襲的又是較為富有的履親王一支,自然是乾隆給他的好處;但若論其間的“悲”,則永珹出繼,雖說是兼祧,但只要乾隆不絕嗣,永珹就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對於自己厭惡的永璋和純妃,自然是打擊他們的一件事,但對於永珹本身,自己原本暗暗對他的栽培,也全部落了空。
皇后不知乾隆只是無意而為,還是早就準備著一石三鳥,半晌才陪笑道:“皇上想的,自然是好的。”
乾隆道:“也算不上十足的好,永珹像他親孃,心思重,希望他不要胡思亂想才好。”皇后以為乾隆不過故意擺好話說,然而偷眼看過去,他臉上確有四五分的悵然之色。
兩人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皇后怕他拔腳離開,找著些無傷大雅的話題閒聊,乾隆只是微笑著傾聽,間或點一點頭,直到皇后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乾隆才道:“宮中事情繁冗,累了你了。冰兒這陣有沒有犯什麼大過?”
皇后心道:說了你寶貝女兒,你心裡又不痛快!陪笑道:“這陣天天正常去讀書,回來雖算不上貞靜,也還算安分。臣妾都是分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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