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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是不可能實現了。王爺,趁著皇帝還沒有來人抓我,給我個痛快吧,零零碎碎的罪,我不想受了。”
薩楚日勒抖著手拿過一個藥瓶:“這裡頭,說是一刻鐘就了結,也不大痛,也不大出血……你……”烏珠穆沁毫不猶豫地接過藥瓶,在手裡盤弄了一下,突然媚眼如絲對薩楚日勒一笑:“王爺,念在我服侍過您,今兒,您也服侍服侍我,幫我換身衣服,打扮一下,好不好?”
她換上一身新衣服,大紅的蒙古袍子,玄色腰帶,髮髻重新塗了桂花油,梳得亮亮的。臉本來就白,不需要再塗粉,嘴唇和臉頰有些缺了血色,細細拿胭脂拍成了粉紅。那個風情萬種的烏珠穆沁又出現在鏡奩裡,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和薩楚日勒粲然一笑:“王爺,我美麼?”
“……美……”
“在最美的時候死掉,多好啊!”
烏珠穆沁用手帕小心地印掉眼角的淚,不讓它花了自己的粉色胭脂,把藥瓶中的藥一仰而盡。
薩楚日勒許久都直直地望著那明媚如生的容顏,那臉上眉頭有點皺著,眼角含著一滴未曾落下的珠淚,嘴角噙著一絲殷紅的鮮血,手指抓著心口的衣服——大約還是臨死時還是有點痛楚的。薩楚日勒輕輕把藥瓶從她手中拿出來,藏進自己的衣袖,伸手最後撫了撫那猶自溫暖柔軟的肌膚,才轉而對外頭呼叫道:“快來人!烏姨娘……歿了!”
呼啦一下進來好多人,其中他安排服侍烏珠穆沁的兩個大丫鬟臉色異常蒼白,一個嬤嬤則有些驚疑地對薩楚日勒道:“王爺……節哀……”薩楚日勒這才發現自己臉上又溼又涼,此刻也不用掩飾,抬起袖子擦擦臉頰,不覺淚水已經縱橫肆虐,他指著兩個大丫鬟道:“你們倆,怎麼伺候姨娘的?怎麼做自己知道!”兩個大丫鬟自然明白過來,顫抖得如風中樹葉,然而已經迴天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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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沉悶的雲板聲響,連隔壁公主府都聽到了。英祥著人問了情況,對冰兒道:“烏姨娘歿了。說是產後失調,大出血而死。兩個平素服侍的丫鬟哀傷不止,雙雙尋了自盡,王爺追認她們為烏姨娘的義女,叫按著格格的禮數一起葬了。你要不要去王府看一看?”
冰兒冷冷道:“不過是一個姨娘,我去看什麼?你要去,你就去吧。”
英祥道:“你心真硬!就算烏姨娘地位低下,阿瑪死了愛妾,心裡頭難過,我們做子女的難道不應該體貼些?”
冰兒不甘示弱,回擊道:“只怕真正心硬的另有其人呢!”
英祥覺得和她漸漸無從交流,別過頭命丫鬟給自己換衣裳,換了一半,宮裡侍衛處來人,傳達聖旨,命英祥即刻見駕。
冰兒頓覺心頭一懍,目視英祥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見英祥重新換上侍衛的服飾,上前把他衣襟上的一道褶皺撫平,萬般擔心地望著他,也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道:“有什麼訊息都不要慌,立刻叫人回家送信。”
英祥不動聲色扯回自己的襟擺,淡淡說:“能有什麼訊息?急急面君又不是第一次。”轉身走了。
話雖這麼說,這次面君總覺得有些忐忑,遞了牌子進了養心殿,正是傅恆單獨見駕的時候。英祥自己打起簾子報了職名見駕,乾隆一身常服,如以往一般正襟危坐著,笑笑道:“進來吧。”轉頭繼續對傅恆說:“喀爾喀四部的事一會兒再議。”才又回頭對英祥道:“你臉色不好,怎麼了?公主是不是與你鬧彆扭?若是她有不對的地方,你只管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英祥搖搖頭說:“皇上體恤臣下,奴才感激涕零。實在是家裡出了些事情,不過只是家事而已,不敢勞動聖聆。”
乾隆眉梢一挑,已經知道了三分,但故意還問:“怎麼?家裡誰出事了?你阿瑪額娘可都好?”
英祥道:“不過是父親的一個小妾,今日不幸辭世。”
乾隆眉頭一皺,笑容不由有些冷,看了看傅恆,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轉頭對著尚且懵懂的英祥說:“小妾是小,不過你父親大約有些悲慟,你做兒子的還需多多體察才是。”
英祥點頭稱是,乾隆道:“這陣你也繁忙得很,家裡又出這樣的事情,朕看你日漸清減,也頗有不忍。軍機處現下新挑了一些章京,隨常的事情讓他們多分擔些。倒是武英殿裡,朕打算做一件千古未有的大事 ,你是好讀書治史的人,恰好可以幫著總纂官紀昀、陸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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