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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熱酒驅驅寒氣。”英祥問道:“剛才前前後後都是你一個人在跑,沒有輪班的嬤嬤麼?”
藍秋水笑道:“我一個人做得來。”
英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聽說服侍你的玉妞那日捱了打,如今不大好了。”
藍秋水淡然道:“人各有命,我也為她可惜。不過少了她服侍,我來伺候爺,也是一樣的。”她善於察言觀色,見英祥眉頭微微一蹙,便知道其中有關節,尋思了一下,撿著語句說:“她這次把爺氣成這樣,我心裡也有些恨她。不過小丫頭不懂事,又受了這樣的罪,還是怪可憐的。我白天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她,晚些我去瞧瞧她,省得爺記掛。”
英祥心裡這才好過了些,道:“不必你親自去了,叫個人去瞧一下也便罷了。”
藍秋水笑吟吟道:“爺是個善心人,我老早就知道,也正因為如此,願意跟著爺。”她顰了眉毛輕嘆一聲:“爺吃完了還是回公主府吧?今兒……今兒……”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開口道:“今兒福晉叫我過去,說叫我當心爺們的身子骨;又是說,我雖然是小,也要知道賢惠……”她抬眼看英祥的神色,見他沒精打采在火鍋裡涮著切得薄薄的鹿肉片,半天才文不對題應了一句:“公主今天應該住在宮裡了。既住在宮裡,我就不回去了。”似乎對自己後來那些暗示竟一無所知一般。
藍秋水雖有些小小落寞,不過見他吃得還是挺香的樣子,心裡又歡喜起來,殷勤地夾菜勸酒,希冀著眼前良人能露出自己樂見的微笑來。沒承想才吃了半盤鹿肉,外面嬤嬤就過來傳話:“稟額駙爺,小豆子從二門遞訊息來,公主的車駕已經回來了,問額駙爺今晚宿在哪裡?”
英祥擱下筷子,取手巾擦擦嘴道:“他越活越回去了麼?今天當然是在公主那裡——不是要兩天麼!”起身自己取茶漱口,又到屏風上拿外頭大衣裳。藍秋水呆了呆,才過去體貼地幫他穿戴,低眉順眼的,帶著微笑,可眼睛裡忍不住就是瑩瑩的。英祥裹了裹披風,道聲“我走了”,竟連她眼裡的淚水都沒有看見。藍秋水倚著門目送他,那頎長的身子,裹著石青色羽緞面兒的披風,長長黑黑的辮梢被風撩起,俊逸極了,他腳步比平素急躁,但也輕盈。
他轉過門洞,終於連影子都看不見了,屋子裡還餘著火熱的溫度和淡淡的沉香味,他來過,絲絲痕跡都落在她的眼裡。只是此時,他匆匆一別的身影,還是足以讓她煢煢獨立在深秋寒風中,淚流滿面,不能自制。其實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當得到的越多,人心裡的慾望就會越多,就會越奢求還沒得到的。感情亦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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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果然越發冷了,從王府到公主府步行也不過短短距離,進了屋的英祥已經渾身發冷,屋子裡撲鼻而來的暖氣夾雜著一股甜香,不是薰香的味道,卻勾人食慾。英祥吸吸鼻子道:“這是什麼味道?”
冰兒執著長柄鐵手箸在撥炭盆裡的炭火,見他來了,笑道:“這你肯定不懂的。”手箸指指擺在炭盆邊沿一圈的一些小小圓圓的東西。英祥湊近一看,笑道:“栗子!你倒有心情!”
“幹嘛沒心情!”冰兒臉上又如這段日子一樣有點冷冷的色調,歪著頭從炭火裡夾出一枚烤好的栗子,栗子外殼崩開,吹去浮灰,便露出裡頭金黃噴香的栗子肉來,她把栗子擺在炭盆邊涼著,道:“咦,你今兒怎麼不去淺暉院?”
英祥陪笑道:“今兒應該來陪你了。”找著話說:“今天在宮裡,和和敬公主聊些什麼?”
“聊聊她的御家之道。”冰兒淡淡道。
御家之道,其實無外乎馭夫之道,色布騰從小養在宮中,和皇阿哥們一道學習,那時與和敬公主也見過數面,兩小無猜的年紀,還不知道彼此已經被牽了終身。色布騰本性還算是純良厚道的,身上也未免有些紈絝性子。和敬公主今日勸解冰兒:“男人家,喜新厭舊、三妻四妾,你真的不要與他太計較。他能把夫妻之道記住,心底裡敬重你,願意和你在一起,也就足夠了。”
冰兒在姐姐面前,裝不出平時的冷漠、不在乎,抹著眼淚說:“我原以為他和別的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呢?”和敬公主嘆口氣,“再者,我們自小看著的、聽著的、嬤嬤們教訓的、女則女誡裡記錄的,也都是這個道道,我是習慣了,真不覺得不妥。雖說吧,有時候他宿在別人的房裡,我心裡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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