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第3/4 頁)
點點頭,“且家裡也只我一個男孩子。”
“堂房裡序齒呢?”
“堂房裡也只我一個。”
“啊……”冰兒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番,忍住心裡的那些刨根問底的問題,低下頭琢磨杯子。
英祥的心態與她極像,不過只看穿著與談吐,卻猜不到冰兒的身份。只是此時顧不得那些,看她凝神端詳東西的神態,一雙眼睛宛如琉璃珠子般,靈動得彷彿要淌出水來,一雙柔荑握在杯邊,潔白的細瓷竟白不過她的手指——那樣的美,怎的不叫人怦然心動?
時光靜靜地流淌,不覺日頭又是偏西,冰兒起身道:“我該走了。”
“我送送姑娘?”
“不必。”冰兒瞧見他眼睛中一絲絲落寞,心裡不知怎麼一悸,直覺告訴自己不該再見他,不該再出宮,若是招惹到誰,自己縱然可以決絕地放開,又怎知不是為自己落下一團話柄或不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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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宮後又與皇后齟齬,皇后大著肚子,冷著臉教訓道:“公主這些日子天天出去,門上的侍衛護軍都甚是為難,不知道的人還不知會傳出什麼樣的難聽話來。公主好賴也是金枝玉葉、金尊玉貴的皇室女兒,行事當曉得端謹。”
冰兒哼一聲道:“皇額娘放寬心就是。女兒行事雖不端謹,自己心裡有譜。每日傢什麼時候回宮,門口的都知道,青天白日的,在京城裡能出什麼事情?若要出事,皇額娘心裡怕還喜歡呢!”
皇后不由面如土色:“你這是叫什麼話?你出事,我有什麼好喜歡的?巴巴的我一片心為著你,也是為著皇上,為著前頭孝賢皇后,你鬧出上回的笑話來,最終丟的是誰的人?”
“上回不是笑話。”冰兒的語氣便也冷冰冰的,“皇額娘在皇上面前賣好兒,不必在我面前賣好兒。對慕容業的情意,我從來沒有悔過,皇阿瑪那時心軟沒有打死我,但就是打死我,我也是這句話。”
韓嬤嬤看皇后臉色難看,怕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閃失,輕輕拉了拉皇后的衣襟,皇后忍了氣道:“隨你吧。跪安吧。”
第二天冰兒便不願再呆在宮裡,寧願忍著漸起的暑熱,一發足又去了日常與英祥學詩的黃家。那人早候在那裡,一見就笑吟吟道:“你遲到了。”說完沒聽見她說話,才看見她臉色不好看,陪了小心問道:“怎麼,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聲音和爆炭似的,好一會兒才道,“家裡氣悶,你這裡別再招我。”
英祥在家,倒少有這樣伏低做小的時候,然而此時心甘情願,笑道:“好。今日講《木瓜》好不好?我講的這些,淺顯易懂些……”
他講了半天,那邊的人兒卻在走神,自己生悶氣,只幾個詞飄在耳朵裡,全然沒有進心。倒是進講的這位,不知是在做先生,還是自己給自己譬說,也不顧學生聽還是不聽,只管自己又是訓詁、又是解意;又是古,又是今地論證。冰兒只見他嘴唇開合,“永以為好也”五個字時不時就飄了出來。突然那唇不動了,往上望,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在看自己,冰兒問道:“講好了?”
“嗯。”停了停又問,“你今兒有心事?”
冰兒低頭道:“也沒什麼。昨兒和晚_娘吵了一架,所幸阿瑪不在家,否則定要逼著我去道歉。”
“畢竟也是母親。還是該當孝順的。”
冰兒不樂,道:“瞧你像個貴介公子的樣子,原來也是個酸文人!”
英祥不由便笑:“好好,我骨子裡就是個酸文人。就算為了乃父,也不便與後母鬧得過僵了。”
“有什麼!”冰兒一甩頭,“大不了也就是被我阿瑪打一頓!也沒什麼好怕的。”
“你阿瑪還捨得打你?”英祥自然不信,他有三個異母姐妹,母親雖然對她們淡淡的,父親卻是自小寵不過,姐妹們未出嫁時,老大了父親還會抱在懷裡親吻,從小嬌慣得要星星不給月亮;就是他自己,父親說要嚴格要求,卻也從未為難過,捱打不用說,想都沒想過,連責罵都沒聽過幾聲。
冰兒嘟著嘴看看他,託著腮嘆口氣道:“有什麼不捨得!那次用這麼粗的荊杖,”她用手誇張地比劃著,“我都差點送了命。”
“不會吧!”英祥還是不信,“這樣一個閨女,疼還來不及,怎麼就往死裡打?莫不成也是後孃燒的野火?”
“騙你幹什麼!”冰兒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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