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部分(第3/4 頁)
西湖。你去吧。”
蘇昌跪安下去,乾隆才重新把這枚玉佩拿到眼前端詳:當年做出抉擇讓他們小夫妻倆在外頭自生自滅,作為“永年流配”,如今十幾年過去,自己總努力不去想念,只當事情從未發生過,甚至只當這個女兒從未在身邊過,旁邊人亦不敢多提及。公主府的宅子既沒有收回,也沒有重新賞人,就那麼空空地關著,關了十幾年,內務府連問都不敢來問。自己只有到長春宮獨坐時,才想起裡頭曾經住過的兩個摯愛之人,東西陳設不變,卻一個是人鬼殊途,一個是不知所蹤。生死哀樂兩相棄,自己孤寂而無人能與言,只在心裡常常存些想象,就足以作為念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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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學了?”冰兒含著笑,接過奕霄的書包,為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今兒勝過三伏,熱死了吧?”
奕霄捧起桌子上剛泡好的藿香佩蘭茶,“咕咚咕咚”喝了個滿飽,笑嘻嘻說:“娘!今兒背書,我又是第一!”
“嗯,你好得很!讀書比你娘小時候強!”冰兒刮刮他的鼻子,“你爹說了,學學經史,懂些經世致用的東西就行了。你先生三番五次說要提前給你開筆寫應制的文章,那鬼八股有什麼嚼頭?”
“不!先生說了,八股雖然老套,但沒有八股,怎麼進考場?娘,我將來要中狀元!給你和爹掙一份誥命!”
冰兒又好氣又好笑:“我才不稀罕!誥命當吃還是當穿?”
奕霄嘟著嘴說:“反正先生說的,我不去參考,可惜了的!若是今年開筆學寫應制文章,明年童生試,我就有望中呢!”
“好了好了,你先生說的都是對的,好吧?”冰兒笑道,“考不考試,回頭問你爹!洗手,吃飯!”
奕霄手洗完,英祥也回來了,見冰兒把正在外頭玩得猴天猴地的小女兒奕雯拖進來洗手,強笑了一下去摸摸女兒的頭髮,冰兒邊吩咐可心幫忙端飯菜上桌,便笑道:“作孽!我如今可知道當年我身邊那些人是怎麼受我的了。”
奕雯活潑調皮,天不怕地不怕,確實有些當年冰兒的影子,而她從小生在父母的疼愛呵護中,卻不似冰兒小時候性子的古怪彆扭。小丫頭洗完手,用力把手上的水甩幹,仰著那扎著兩個小抓鬏的小圓臉笑嘻嘻對英祥說:“爹爹!今日給我帶什麼好玩的不曾?”
英祥憐愛地撫撫那個小腦瓜,哄著說:“今日不曾帶呢。明日,明日給你帶個草編的蟈蟈好不好?”
“爹爹昨日說給我帶好玩的!原來是騙人的!”奕雯嘟起小嘴,甩著手撒賴,“我今日就要!今日就要嘛——”英祥哄了半天,小丫頭越發狂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冰兒這段日子心情一直不大好,奕雯撒賴,就如一顆火種,把她心裡的氣給激了上來,當場就掉了臉子,拖起奕雯,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奕雯的眼睛裡立刻貯了水似的,眸子在夕陽光照下五光十色,扁了嘴卻犟著不肯哭出聲兒。英祥平素最疼女兒,要緊抱進懷裡,給她小屁股上揉著:“爹爹不騙人!噓,再惹你娘生氣,我可就救不了你了……”那個肉肉的小東西在英祥懷裡左右扭著,扯著他的衣襟“嗯嗯”地發著嬌聲兒,冰兒沒奈何地瞧著他們父女,嘆了口氣,進去幫可心擺桌子。
吃飯間,冰兒覺察英祥老在出神,搛了一筷子魚肉到他碗裡,問道:“怎麼了?”
英祥嘆口氣道:“別人都說是件好事……”
冰兒想了想,說:“是皇上怎麼的?”
“皇上明日召見杭州的‘神童’,縣裡面居然把奕霄給報上去了。我今兒下午才看到名單,跟邵縣令再三說了,他就是以為我是謙虛,反過來諄諄地勸導了我半天。硬是不肯把名字去掉。”
“那能不能稱病?”
奕霄讀書上進,又頗為聰慧,縱然算不上神童,在杭州城裡讀書的孩子中確實也稱得翹楚。他雖然不過十歲,但已經小大人似的什麼都懂,聽得爹孃的意思是不欲自己見駕,心裡不免有點不快,吃飯也吃得沒勁,扒拉著米飯幾乎是數著粒數往嘴裡咽。英祥說:“這事情板上釘釘了,就讓孩子去吧。”
冰兒亦沒有辦法,道聲“冤孽”,只好切切地囑咐兒子:“如果皇上問及你的父母,稱父親的時候記得用表字,千萬不要說出名字來。”
奕霄不由臉上帶笑,問道:“那如果皇上問的就是名呢?”
“你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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