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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你命不濟啊!”
“怎麼?”英祥心一沉。
邵則正壓低聲音說:“昨晚上行宮裡出了事,今兒皇上正生氣,原本定好的引見全部取消了,改為轉道錢塘江視察海堤。”
英祥壓著心裡的輕鬆感,但也有些疑惑:“什麼樣的事?皇上做事情從來按部就班的,定好的召見取消,倒不常見呢!”
邵則正道:“說得倒像你在御前當過差似的!”正正神色,把英祥拉到裡間,自己到外面巡視了一圈,確認無人竊聽後,才趕過來,先是重重一嘆,才說:“昨天早上還好好的!皇上的早膳和晚膳,好些菜品是我找的杭州廚子到行宮御廚去做的。說是當時還賞了皇后和嬪妃菜品。到了晚上——”他的聲音壓得更低:“晚上老爺子就和皇后娘娘鬧翻了!”
“和皇后鬧翻了?”英祥覺得不可思議,帝后之間,以前聽冰兒說過,雖然算不上兩情相悅,但是起碼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還是有的。且皇上要面子,素來在人前得是“家和萬事興”的模樣,幾乎不與皇后高聲,怎麼會鬧翻了?鬧翻到什麼程度?
他這麼好奇地想著,邵則正其實也迫不及待想說,他盤馬彎弓了一陣,終於輕輕說:“裡面傳出來的秘辛,只說皇后把皇上惹惱了,一剪子剪掉了一頭青絲。皇上當即大怒,命四額駙當即把皇后從水路送回京城。管城門的是我一個熟人,說大老晚的到處在戒嚴,突然有人拿著皇帝的諭旨和內府的關防叫開門,車簾子遮得嚴嚴的不讓驗看。後來連起來一想才知道車裡就是皇后!”
這樣的事情真是前所未有!英祥呆在那裡,半晌才道:“東翁,對不住!既然今日皇上不可能見我了,我昨日頭疼沒有睡好覺,今日容我回去補一補覺吧。”邵則正以為他心裡也不是滋味,當然放行,說道:“自然自然!這段日子累了你了,反正皇上已經去錢塘江了,底下就是折回京城了,萬一有什麼我還叫人來你家找你。”
英祥拱拱手,又問縣衙裡借了一匹馬,飛馳回家。
聽了英祥傳來的訊息,冰兒也是大驚失色:“怎麼會呢?你有沒有打聽下為什麼?”
“這樣的宮闈秘事,暗地下傳得不像,誰知道哪個說法靠譜!”英祥道,“最離譜的,說是蘇制臺為了討皇上開心,名義上說選了幾個唱歌的女伶,又說都是富戶家養的戲班子,清爽得很。實際上是把漂亮的女孩子進獻給皇上!皇后勸諫,一句話不和,和皇上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冰兒不由氣衝,這樣的話傳出來真是難聽!但是,也未必沒有可能,只好說:“什麼烏七八糟的話!我們不亂傳!”呆呆坐在那裡許久,才又問英祥:“皇上必然沒有心思見你,你是逃過一劫了。但是你說,皇后這次,會有多大的罪過?”
英祥苦笑道:“剪髮是滿人的大忌,你總曉得,只有太后、皇帝、皇后駕崩,才可以截辮剪髮。太后和皇上還好好的,剪掉頭髮,這不是咒著……唉。”他也說不下去,半天后才補充說:“往大里說,這是了不得的事,廢后都不為過。往小了說,也不過是夫妻吵架。我想著,廢后是多大的事兒吶!先頭世祖章皇帝廢后,鬧得宮裡宮外都不得安生,到現在都有人在說董鄂妃是紅顏禍水。皇上若是輕易廢后,只怕於名聲有失。你知道的,皇上他最愛面子……”
冰兒心裡自也有些失落。雖然她自從回宮,一直與這位姓烏喇那拉的皇后不大對勁,十幾年後翻過來想,自己小時候叛逆狂傲,見這位皇后搶了自己母親的位置,心裡總有說不來的不快,多的是故意作弄與作對。如今卻覺得,這位皇后脾氣耿直與自己相似,只是這次如此觸忤乾隆,只怕回頭很難,以後的日子也會難過得緊了。如此想來,心裡竟隱隱生惺惺相惜之意,可惜如今自己在民間,縱是相惜,也不過心裡為她抱抱不平而已。
不管怎麼樣,慶幸與失落並存的,是兩個人:一是英祥,怕見乾隆,又有些孺慕;一則是蘇昌,蘭溪縣當鋪十幾年前的流水賬本,翻出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核了半天噹噹的名字又不對,無奈又去找以前的老夥計,又如何記得?!蘇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乾隆不提,他自然樂得不說,只是好好一樁功勞失之交臂,反而惹得皇帝不大開心,也足以讓他扼腕嘆息了。
皇帝駐蹕杭州的時間比預計的短,大約皇后剪髮的事情,實在觸忤了他心裡最深的一根弦。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知道那天往後,乾隆就算是笑容,也讓人心生畏懼。南巡之旅如此草草,便結束了。
送走了聖駕,官場上幾人歡喜幾人愁。英祥心事繁重,忍不住又沽了酒去找杭世駿喝,進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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