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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明亮的星星,卻怎麼也找不見。
她不由自失地笑了。
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自己怎麼可以把這些虛幻如此當真!夢中那些溫馨和美好,早已不復存在,而那個還不足阿瑪胸口高的小女孩,也早已蛻變,結成硬繭,飛出來的不知是異常美麗的蝴蝶,還是醜陋平庸的蛾子。她的淚水在黎明前最暗沉的時光中,被風吹硬在臉頰上。而白天時和敬公主小心敘述的一幕幕,煎熬似的烙刻在心底,讓自己對一切絕望到極致。
這黑沉沉的世間,一切只有靠自己!哪怕與天下為敵,與家人崩裂,也只有自己做自己的決定,才能無悔。
耳邊突然想起小宮女怯生生的聲音:“主子醒了?是不是要喝茶?”
冰兒回身,對角落那個看不清臉的小姑娘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操心我,我醒來了,睡不著,想到外頭走兩步。”她到小宮女身邊,手指伸在嘴唇前“噓”了一聲,輕輕道:“你別吱聲,我就出去走幾步,此時外頭下著千斤,誰都出不去。”
小宮女大概應差還不久,果然不敢多管她的閒事,只是體貼地從衣架上拿了一件斗篷為冰兒披上。冰兒把領口繫帶打上活釦,蹬著軟底的便鞋,輕輕走到臥房外的石階上,晨風如水寒涼,她真的只是走了一兩步就不再前行——前路黑沉沉的,壓得人幾欲窒息,而她知道,自己終將走進這未知的一片黑沉沉中去。
作者有話要說: 俺利用病假更新那麼長的番外,福利吧?!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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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深遠丹心無用
隔幾日一個晚上,乾隆來到慈寧宮,看起來似乎情緒已經平穩了下來,雖沒有多少真切的笑意,總算不陰沉沉地掛著臉了。他給太后請了安,服侍太后睡下了,又與皇后和眾妃嬪說一陣宮裡家常,最後把視線落到冰兒身上:“冰兒啊,今兒你情緒不好?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呢?”
令妃大驚,偷偷瞟瞟冰兒,冰兒笑道:“皇阿瑪今天高興,我怎麼會不高興?我又沒什麼不高興的事兒。”
雖是笑容,但乾隆敏感地察覺到冰兒彎彎的眉眼、淺淺的笑渦下複雜的情緒,他瞟瞟令妃神不歸主的樣子,道:“這些日子聽說七格格身子好像有些不適,令妃,你是她嫡親的母妃,你多去照顧著她點,朕也放心。冰兒就到皇后的承乾宮去住幾天吧。”
皇后臉色不由有些不怡,又不好說什麼。令妃知道乾隆在疑心,心中大急,卻也無從分辯,唯有稱是。冰兒有些心急,道:“我有點想家了。”
“這兒就是你的家。”乾隆道。
“這兒是我孃家。”冰兒道。
乾隆拳頭一握,欲待說什麼,突然心思一動,深深地看了冰兒一眼,冷笑道:“你想回公主府了,可以。明兒早上,朕就叫人打發你回去。回去後請你恪守婦道,朕不迎,請你不要自歸。”冰兒心知乾隆是斷了她回來求情的路子,想發狠說句什麼,又剋制住了自己,蹲身道:“謝皇阿瑪!”乾隆盯視了她好一會兒,卻只是揮手道:“你自己珍重自己。跪安吧。”
晚上令妃被召侍寢,西圍房裡,乾隆道:“今天是不是有誰來見了冰兒?是你告訴朕呢,還是朕自己調侍衛當值的記錄來看?”令妃情知瞞不過,跪倒在地道:“皇上恕罪!”
“朕諒你不會胡作非為的。但是你也別給朕知情不報。”
“臣妾不是請皇上恕臣妾的罪,臣妾請皇上恕三公主的罪!”
“是她?”乾隆皺了皺眉頭,“她們倒是姊妹情深麼!”
令妃忙道:“皇上,這正是三格格可恕之情。您要殺英祥,現在已不是秘密,您也沒有為五格格想想,她後半輩子孤苦伶仃怎麼過?三格格是受孝賢皇后重託要照顧五格格,她沒錯!”
乾隆好一會兒沒說話,開口時已是語帶悽楚:“冰兒的家事,除了薩郡王這個糊塗蛋,誰又有不可饒恕的錯呢?薩郡王位雖不高,朕一時卻殺不得他。阿睦爾撒納是狼子野心,但他們蒙古人是一條心。這次的事(1)出來,額琳沁已經賜死,色布騰巴勒珠爾只怕也……薩楚日勒顢頇無能,然而在科爾沁仗著年高,最得敬重。何況他雖然兩邊逢迎,其心不忠,卻與額琳沁不一樣,並無實質性的大過錯。若再殺他,正法的蒙古王公太多,科爾沁和喀爾喀不服氣,必當大亂。但朕若不稍加懲治,他以為朕下不了辣手,希冀著還要騎牆觀望,科爾沁和喀爾喀的那些王公都是和他一樣的心思,想看著朕的反應,若是朕柔弱太過,便正好趁隙作亂,任著這樣發展,必然惹出潑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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