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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能把那小丫頭救出來最好,萬一……也算是她命不濟了。”
兩個人都沒有見過奕雯,但想著如果真的“萬一”了,冰兒可能會有的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裡也有些發酸,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況他們都是做大事的人,心硬起來比常人都冷靜,所以也算是拿定了主意。海蘭察最後道:“我想,還要再詐他一詐:他在清水教裡是實際上的當家人,反正是要投誠,看他肯不肯把王碩禎一起交出來,如果猶豫了,就說明其中有問題;若是答應下來,我們就算是不戰而勝,哪哪兒都有了交代,也不枉費朝廷的兵餉和那些死掉計程車卒了。”
傅恆點頭讚許,兩個人一起擬了上奏的密摺,傅恆撫著黃絹的摺子封面幽幽道:“不管怎麼說,等皇上批覆下來,這次的仗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海蘭察沉默了一會兒說:“若是林清敢騙我,我發誓一定將他活捉,千刀萬剮來祭奠公主家的小格格。”
傅恆眼神複雜地看看他,沉沉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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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定下了計策,得到了乾隆的首肯。話分兩頭,冰兒那裡,亦知道時不待我,她反反覆覆把想法盤算了一遍又一遍,謀劃基本完善,也知道自己一旦定計,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心這樣懸著,毫無著落,煩悶得幾欲發瘋,偏又無人可以傾訴,坐立不安中,身邊的侍女都看著她難受,終於有一人對她戰戰兢兢說:“主子若是心裡煩,不妨出去走走散散,或許心情能夠好些。”
冰兒望著那個說話的侍女,眼神呆滯,半日才點頭說:“你說得對。”此事一終,自己或許沒事,或許萬劫不復,只待天命,其實還有好多未完的想法,此刻如泉眼裡的水突然冒出來一般。她披上外衣,順著正院的小門到後面一間陋室,英祥正在裡面看書,見她來了,問道:“怎麼了?臉色很差啊!”自然而然地起身,輕輕撫著她的臉頰,不勝心疼的樣子。
“我想出去散散心。”
英祥猶豫了一下道:“外頭有人盯著。”
“盯著就盯著。”冰兒容色冷峻,卻是無所謂的語氣,扯著一邊唇角冷笑著,“讓他盯我。我和他之間早就一點信任都不剩了。”
英祥看著她,知道她臉上在笑,心裡是難言的苦,也為她難過,嘆息一聲問道:“那你準備去哪兒?我陪你吧。”
這次冰兒沒有拒絕,只是敏感地看看丈夫,猶豫了一會兒道:“我準備去法源寺。”
那廂果然愣了一愣,但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淡淡道:“好。進香還是掃墓?”
冰兒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愧疚,不知不覺伸手尋著了英祥的雙手緊緊握住,他手心的暖氣讓她冰涼的心有了一點熱度,再抬頭時已經忍不住含著一點淚光:“剛剛過了中元節,我想,要掃墓,也要故地重遊。”
“我曉得的。”英祥輕輕捏了捏手心裡那雙涼得如玉石一般的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放得開。”
出門並不難,只是身後拉拉雜雜跟了一大群人,亦步亦趨,令人生厭。冰兒知道這也沒辦法,只好對為首的說:“你們跟著歸跟著,遠遠地瞧著也行,不許來打擾我們。”
這麼多年過去,英祥其實還是第一次站在慕容業的墓碑前。剛剛入秋,義冢裡荒草橫生,碎石遍地,半人高的蓬蒿中隱隱可以看見一方方石碑,或斷、或殘、或傾、或倒,卻並無人跡,也無香火,只那樣孤寂地矗立在歲月中,不知曾有過多少年,也不知還將有多少年……
“在這兒。”冰兒熟門熟路走到一座墓碑前,時光的變遷給那簡陋的碑石撒上滄桑的痕跡,碑邊都已經崩壞了,散落著一地的石渣,上頭蛛網、灰塵、雨跡、風痕……不一而足。冰兒小心地用一方手絹輕輕擦拭著,又哪裡擦得乾淨!這麼多年無人填紅,上頭的字跡根本看不清楚,離得近了才隱隱從石紋中尋見“姑蘇慕容業之墓”的字樣。
“忘了帶硃砂。”英祥說。
冰兒悽悽笑道:“不用了,今日填了,日後還是會湮掉,順其自然吧。”手裡卻越發小心,青灰色碑石擦不乾淨,卻似乎有了些光澤。
英祥終於蹲下身,掏出自己的手帕,和她一起擦拭,見冰兒驚愕回頭,他淡淡笑道:“畢竟他替我照顧過你,替我救你回來,替我成全了這段姻緣。”隔著石頭,他想象著下頭埋骨的這個人的樣貌,無奈腦子中一片模糊,不由在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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