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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捂牢耳朵,不理不睬。好久才聽見英祥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刻意在瞞著我,你是不相信我會與你分擔一切,還是根本就想做危險的事情?”她止不住地流淚,枕畔溼漉漉的,想剋制也剋制不住。英祥望著床頂發怔,也沒有再來追問。
這時,家裡的小丫鬟急急來敲門:“老爺、夫人,外頭侍衛說,有要事稟報!”
英祥忙披衣起床,看到外頭天也不過剛亮,那個侍衛手中拿著一封信,在原地打轉轉。英祥問:“什麼事?”
那侍衛打了個千兒,說:“是從北邊驛站加急遞來的家信……”他舔舔嘴唇,終於道:“科爾沁冰圖郡王歿在回科爾沁的路上……”
作者有話要說:
☆、遭奪情兩心隔閡
雖然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但英祥聞聽後雙手顫抖,人幾乎站立不住,斜倚在門框上。冰兒從後面扶住他,哭道:“英祥,你要哭,就哭出來!”
英祥哭不出來,只是胸中憋悶得彷彿透不過氣來,顫抖的手撕抓著胸口,直到冰兒用力抱住他,他才覺得腔子裡那顆東西彷彿回到了應在的地方,不再怦怦亂撞,但依然作響得連耳朵都轟鳴起來。
卻還是哭不出來,只是頭腦裡唯餘一線清明:“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額娘去世多年,我在江南分毫未知,渾渾噩噩只顧自己過日子;如今阿瑪又棄養,若我再不盡人子之禮,自己都要惱恨自己。我要去科爾沁奔喪,為阿瑪服孝。”
除了陪著流淚,點頭贊同外,冰兒無以加一言。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兒子、女兒、父親、公爹……竟沒有可以省心的。冰兒對門口的侍衛道:“你們不拘誰,到園子外頭等你霄二爺,見著了,叫他回來,家裡這樣的大事,少不得他這個長孫。”侍衛急忙應下,飛奔著向園子而去。
下午時分,奕霄才匆匆趕回家,冰兒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微腫,雖然心疼,也不好說什麼,避過昨日的話題,直接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你祖父在去科爾沁的路上歿了。我們一家對他孝順得太少,如今人沒了,再不前往奔喪,實在是說不過去的事。你趕緊寫份摺子,明兒上值,親自給皇上看,請求他批准我們全家去科爾沁。”
奕霄看母親已經換了一身素裝,臉色憔悴,哪裡還忍心想昨兒的事,點點頭說:“娘放心。”
冰兒見他懂事,心裡愈發悲酸,抬手撫著他臉頰上那幾痕粉紅,輕聲問:“還疼不疼了?”
奕霄不由淚下,搖搖頭說:“不疼。娘心裡有氣,兒子能夠略略分擔些,也是該當的。”
冰兒覺察到他的額溫仍偏熱些,忍不住囑咐道:“還是要吃點藥,多睡一睡。”
奕霄說道:“昨兒個皇上已經派御醫給我診過脈了,藥也吃過了。身上這衣裳——也是皇上賞的。”
“皇上對你……挺好?”
“嗯。”奕霄點點頭,“很關心。”
冰兒略感欣慰,對兒子道歉的話卻說不出口,只凝神望著他,點點頭道:“那就好。剛剛囑咐你的事兒,明兒別忘了。另外,給顧柔家裡寫封信,說明情況,原來定的大婚的日子要延後。她若肯在孃家為你祖父服喪,將來你娶她,也沒人能奪她名分了。”
然而,第二天奕霄回來,臉色卻不大好看。冰兒的心一沉,趁英祥在房裡收拾行裝,尚未注意,拉過兒子問道:“怎麼,皇上不肯放你假?”
奕霄道:“倒不是我……”後半句嚥住了。冰兒怔了怔,不禁有點埋怨的語氣:“你是怎麼和皇上說的?奔喪守制都是大事,皇上以孝治天下,平常大臣遇大事,連奪情都很少,我們這正兒八經地求著回科爾沁,又礙著他什麼事……”
話沒說完,冰兒自己已經想明白了:英祥是薩楚日勒郡王的獨子,科爾沁冰圖扎薩克名正言順的新郡王、新旗主、新領袖,雖說科爾沁一向對朝廷臣服,但是數十萬駿馬、數十萬牧民,若是想有動靜,也夠京城傷筋動骨;自己在這裡與清水教結交惹下的禍事,也為乾隆忌憚;因而他必得把自己和英祥牽制於這裡,不讓出京,以免得橫生枝節,形成隱患。而奕霄受皇恩深重,年紀又輕,也沒有治理蒙古扎薩克的經驗,不為所懼。冰兒心裡悽楚,他就是骨子裡不信任自己,防著範著,唯恐自己出花樣。然而也怪不得,自己行事乖張慣了,又不肯乖乖聽話,多年下來,落得這樣,也是因果。
冰兒對奕霄道:“你現在進宮,跟皇上說,我在家服孝,但英祥是獨生兒子,若不回去,太說不過去了。”
奕霄道:“我倒不是怕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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