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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後面是誰,大家都明白,眼見奕雯想到那個人,眼圈就是一抹紅,抖著嘴唇終於忍耐不住,怕人看見她的淚光,扭身離開。奕霄正想喚人攔住要去騎馬撒氣的奕雯,卻見嘎必雅圖一個箭步趕上去,拉住奕雯的馬韁,嚴肅中帶著懇切:“小格格,你這就不對了!”
“滾開!我對不對,輪不到你來管!”奕雯扭了兩扭,見奪不過韁繩,氣得舉起馬鞭,但是半天也沒有揮下來。
嘎必雅圖不卑不亢抬頭凝視著她,一手緊緊握著韁繩,一手輕輕撫著馬頰,一字一字說得很清楚:“誰說沒有人容得下你?你看看,扎薩克裡,大家都容讓你,也——也喜歡你。”
奕雯仍在發脾氣:“誰容讓我?誰喜歡我?……誰?誰?!”
“我就喜歡你!”嘎必雅圖突然在她喋喋不休的發問中大聲答道。他說得鏗鏘,旋即見奕雯愣著神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草原的男兒性格直率伉爽,從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雖則嘎必雅圖隨即也紅了臉,但還是那樣不卑不亢地抬頭直視著奕雯的眼睛:“——我知道我配不上,但是,我也要你知道,你不是像你自己說的那樣沒有人喜歡!”
奕雯雙唇顫抖,雙手顫抖,她的任性源自這好久來難以言喻的自卑和懊惱,可有的語言就是能夠讓人如臨春風,如沐春雨,把人心底深處最無法表達的痛楚清洗一盡。她突然“哇”地一聲大哭,嘎必雅圖不由慌了,手足無措地既想去扶她,又不敢碰她。那一瞬間,奕雯搶過被他鬆開的韁繩,用力一勒馬腹,馬兒“咴咴”嘶鳴,撒開四蹄逐風而去。
嘎必雅圖怕她出事,不及細想細問,拉過旁邊一匹馬,翻身騎上,追趕著奕雯。碧綠的草原上,奕雯大紅色的裙襬迎風鼓起,帽子上繫著的長長的絲帶飄在風裡,與緊隨其後的嘎必雅圖隨風翻飛的寶藍色衣襟相映成趣。
嘎必雅圖是怎麼把奕雯勸回來的,大家都不知道。因為識趣的奕霄擺手止住了擔心奕雯而要追趕的人們,笑道:“放心,嘎必雅圖有辦法的!”果不其然,奕雯回來時臉頰上帶著自然的紅暈,見人也不說話,低著頭就往自己的蒙古包裡跑。晚間人靜,她鑽到冰兒的懷裡,無視母親一臉揶揄的笑容,憧憬地坐在門口望著頭頂那一顆顆璀璨的星星:“娘,他唱歌怎麼那麼好聽呢?”
“他在哪裡給你唱歌?”
“在最大的那座敖包的旁邊……”
冰兒捏捏奕雯的鼻子:“傻丫頭,你知道敖包的意思麼?”
“不知道……可是!”奕雯翻身看著母親的眼睛,裡面映出傻傻的自己,“他大庭廣眾地說那樣的話,我的臉該往哪裡擺?”
母親答非所問:“嗯,有人管得住你,甚好!我打算把那把戒尺轉交給他,要是你以後再撒瘋,就叫他來治你!”
奕雯“咯咯”地笑著,滾在冰兒的懷裡撒嬌:“我才不怕,只要娘不動手,誰我都不擔心!”
……
乾隆下旨,恢復嘎必雅圖的父親喀爾喀宰桑的身份,令嘎必雅圖承襲父爵,佐理奕霄旗裡的事務,併為嘎必雅圖與奕雯拴婚。他向理藩院述旨的時候,眼角餘光看見奕霄滿臉和悅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在滿足之餘也有些小小落寞。
公事告一段落,已經將近日落時分,按著乾隆的習慣,這時候要在熱河行宮風景宜人的地方散步養性,奕霄自然陪著,一起陪同的,還有才剛剛能夠走穩當的、乾隆最小的女兒十公主。
乾隆對十公主是極有耐心的模樣,跟著她小小的步伐,走得緩慢無比,不須一旁的奶孃保姆扶掖,他親自躬著身子,探手保護著還有些跌跌撞撞的十公主,一臉滿足和美的笑容。“瓏兒,小心前面的坑!”乾隆攙著那隻粉嘟嘟的小手,見十公主費了老鼻子勁兒,但是終於憑藉自己的力量跨過障礙,他也隨著欣喜萬分,一把抱起小公主在懷裡親著,轉臉對奕霄道:“朕有這麼多女兒,可惜陪在朕身邊的只有她一個——還那麼小呢!你瞧,瓏兒長得是不是像朕?是不是……像你娘?”
奕霄抬眼望著那個小小的人兒,她正瞪著烏溜溜的一雙大眼睛,粉嫩的臉上稍一有笑意就會出現兩團小酒窩,倚在她的老父親的懷抱裡,安享著尊貴與榮寵。奕霄笑道:“十公主承歡膝下,讓皇上舒心,我娘也少些牽掛。她在扎薩克裡,一直懊悔自己不孝,給皇上添麻煩的時候多,讓皇上高興的時候少,卻蒙皇上厚恩,不知該怎麼補償才好。”
乾隆淡淡笑道:“你也為人父母了,自然很快就會明白‘天下父母心’的意思。叫你娘不必縈懷往事,朕雖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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