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錢總和張揚都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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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吳世楓身上。錢總不敢相信是吳世楓,但那句‘是我抽的‘明明是由吳世楓親口承認,又由不得他不相信。保安們更是不得意思,不知道吳世楓為什麼要替張揚抗上這個能讓人黴爛變質的扁擔。張揚張著嘴巴,搞不清楚自己的呼吸從什麼地方進到心臟,又從什麼地方排洩出二氧化碳。
錢總狐疑,‘不會是你,決不會。‘狐狸從沒能想到過讓自己驕傲的智慧會有問題,這也就是狐狸被獵人利用的優勢,再狡猾的狐狸又怎能逃脫獵手?
窗外雲裡有兩隻野鴿子,飛翔著發出咕咕的叫聲,衝亂虎頭樣雲形。吳世楓自己就是那鴿子裡的一份,雖然沒有翅膀,但自己不也總是漂泊流浪?‘錢總,真的就是我。不是我,你說是誰?‘話語中包含倔強,獨斷專橫。
錢總手下和錢總每說一句話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以前也有幾個對錢總說話長刺的人,錢總很簡單開出一張除名通知,就讓他們永遠消失在紅杏酒店龐大的職員大隊。錢總壓壓火,皺皺眉毛對吳世楓威脅道:‘年輕人說話做事要考慮後果,哼,不要以為自己上過電視,又簽了酒店用人合同就怎麼。‘窗外的鴿子把雲彩攪和亂,飛出吳世楓的視線。吳世楓轉頭對錢總說:‘我也沒說我要怎麼,呵呵。‘苦笑中包含昨晚未散盡的心碎。
李晉生想起昨天晚上吳世楓在酒店門口的那翻舉動,心說:這傢伙是怎麼了?
嗚,可憐的人一定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得了間歇性精神分裂。要不為什麼會為張揚這種人出頭?看來他那時候見義勇為也是正趕上精神病發作吧。要不誰會傻到去管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可憐的世風。唉,不過他真的很講義氣。這人能處。
李晉生的想法是典型城市綜合病又一病例:冷漠寡淡,萬事以事不關自,高高掛起,為處世原則。偶遇正義之人,往往心生憐憫。其實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身陷泥沼。
錢總冷起臉,大方的說:‘好,好啊,說的很好,也許我請你來本身就是個錯誤。你走吧,我用不起你。‘目光也是冰冷。
吳世楓不再說話。
一下子很安靜,室內空氣卻顯得緊張。
張揚對吳世楓這種以德抱怨的做法感動,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吳世楓的眼睛,他渴望吳世楓看他一點,那會讓他感覺心裡好受那麼一丁點。他想大聲對錢總說是他抽的煙,不關吳世楓的事情。但他知道他不能承認,家裡下崗的兩位老人還等著他拿錢回去,如果他再失業,他知道家庭的生活將意味著什麼。他後悔在吳世楓來酒店的第一天他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刁難羞辱這個樸實的大山人。但想想吳世楓昨天晚上告密於王總,他又覺得他為他承擔這一切後果是理所應當,是活該他自作自受。
錢總輕蔑的說:‘怎麼?還不走?哦,我知道了,還沒給你開除名通知單。
我現在就開。‘說完裝個樣子走到寫字檯旁邊。
吳世楓說:‘不用了。我這就走。‘說完開門走出去,輕輕閉上門。
錢總對吳世楓的背影落井下石:‘記的把你這幾天的工資去財務科領上,別忘了!哼,和我鬥氣你還沒條件。‘感覺步子很重,吳世楓不知道自己離開紅杏酒店又能有什麼人收留他在這個冷酷的都市。去找郝豔?他感覺很對不起她,因為他欠她的不只是當初第一次見面的那一頓飯,他感覺把自己的生命給她當作祭祀,也還不完她對他的情。他到財務科把292塊7毛裝到口袋。什麼時候了,他抬頭髮現竟然已經走到宿舍門口,禿袒著進去收拾行李。
張揚和保安們從經理辦公室一出來,乘電梯下樓中被李晉生一把拽住喝問:‘張揚,你他媽的還是人嗎?自己抽的煙讓吳世楓替你背黑鍋。‘張揚甩開李晉生的手,不服氣的說:‘幹什麼?找老子打架是怎麼了?那是他活該,誰讓他告密大老闆的。‘李晉生猶疑:‘不可能是他吧?‘張揚說:‘不是他還有誰?剛才錢瞎子不是說昨天晚上王總說有人在小巷裡抽菸的?‘李晉生辯護:‘錢總沒表態說是吳世楓告的密。‘張揚說:‘那還用說?昨天晚上是吳世楓代替我為王總泊的車,而恰好王總昨天晚上又訓侃了錢瞎子,你想不是吳世楓告的密,王總能知道咱們在小巷裡抽菸的事兒?他還不是想乘機報復我?你真他媽有夠笨。‘李晉生堅定著:‘不,不會是吳世楓告的密,他不是那種卑鄙小人。‘保安胖子也附和著李晉生。
一堆人擠在電梯,嘈雜議論,中間也有咒罵。不一會大家站在宿舍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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