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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失手,厚重的青磚砸在戀人哥哥的臉上,將哥哥砸成腦震盪。他和戀人還未逃離縣城,卻被一副半生鏽手銬送進了班房。他被判入獄三年。
“咋啦,又想那事兒拉?都過去了,人家也嫁人了,還想個什麼勁啊,真不知道上輩子做的什麼孽啊。”母親絮叨著,說完長長的唉一聲,繼續低頭啜吸碗裡的稀飯。
吳世楓端起碗,喝盡,默默的沉思著邁步子走到院落角,蹲下取出煙吸起來。一會兒,他進到房子裡對母親說:“媽,我出去走走。”
母親言道:“去吧,你也很久沒回來了,出去轉悠轉悠也好。”
吳世楓皺著眉頭,想著心事,悻悻走出去。
3
吳世楓踏過厚實的黃土地,懷著對萍的思念。那感覺象是一條毒蛇捲纏著他的意識,揪著他的靈魂。一路荒蕪顯出冬季山野象死狗般,毫無生機,灰茫茫。河水蜿蜒著卻不流動,它被凍僵在飛雪寒冬。他不是個唯天命是從的人,他倔強,他不屈,為幸福他可以得到整個宇宙,為愛情他可以丟掉整個銀河。他挺直脊背,向面前的一道山樑迎上去。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四下望去觀來。從山樑上望下,一野的世界收眼裡,和祥的農家風景,依山而起的裊裊炊煙,此景只可說是畫中鏡。他卻無心,因為心早已經飛過山樑,徘徊在萍的左右。
他走下山樑,步進圪潦溝。溝臺上,三三兩兩間隔的胚房,朝顯出貧苦寡淡的農民生活。
一個披著羊皮襖的,戴著黑棉帽的人向吳世楓打招呼:“二子,怎麼幾年沒見就不認識拉?”說話間眼睛瞪的溜圓,彷彿是在責備,彷彿是在催促吳世楓的記憶。
吳世楓很自然的用手鋝鋝頭髮,彷徨又回到記憶的深淵。小時候,兩個村子調皮的男孩子,總喜歡湊在一起,爭戰在那一道山樑,一家是紅方,一隊是藍兵,武器是樹杈,子彈是黃土疙瘩,帶著腦殼起包的危險,衝上衝下跳躍在子彈呼嘯的陣地上,有歡笑也有淚水,有心跳也有平淡。
吳世楓想著想著,擰在一起的眉毛舒展起來,恍然間,“你是狗蛋!閻俜!”
狗蛋聽到回答裂開嘴笑著說:“你小子,還記的我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咋?剛出來?”
吳世楓苦笑笑,“昨天回家的,你還好吧,娶到婆姨了?”
狗蛋不好意思嘆道:“沒有結婚呢,嗨,咱這窮的連草都長不起來的溝溝,溝裡有點辦法的人還想撂著蹶子往外跑,誰還想往裡鑽?”說完拽著吳世楓,找個旮旯蹲下,解開羊皮襖上的麻繩,右手從懷裡衣服中取出盒煙,一人發一支,點上。
兩個從光屁股玩到大的男人,述說著各自的遭遇,近況。從內心的為對方擔憂,從心底的為對方感嘆。友情隨著口裡吸入吐出的煙霧,慢慢散發出來,彼此籠罩著。
吳世楓終於問起來萍的情況,“你知道我們村的張萍吧,她嫁到你們村過的還好?”
狗蛋連煙帶話吐著,“咋不知道啊,遠近八小村九小寨的都知道,你把她哥腦子打壞進去了不是,他家人可給她介紹物件來著,那丫頭哭著喊著說,等你出來還要和你好。二子,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你可害了人家了,你進去,她要等你出來,不知道誰給人姑娘造謠,說是張萍早就在和你好的時候被你破身了,就那人家姑娘都是臨近村裡很大小夥子搶著要哩,最後她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也不知道咋地就嫁到我村裡,跟了老光棍閻羅卜。真他孃的,也不知道那狗日的是不是祖宗給他積上的福,娶到張萍。唉!”話裡和麵上顯出有點不甘心。
吳世楓習慣性的雙手捂在腦門上,心裡好象讓馬蜂蟄,毒蛇哧,痛苦翻滾徭役,使他原本就灰暗的天空,現在又蒙上寒冷的孀凍,越發顯的沉悶陰鬱。
狗蛋排排吳世楓的肩膀,“咋的,是不是還想和那小妮子好?”
吳世楓沉著臉,苦笑道:“不是。對了,她家住那院子?”
狗蛋瞪起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幾間窯,努起嘴巴,仰頭忽點忽點,“喏,就是那幾間窯。”
吳世楓忽的伸手將狗蛋的手抓在自己的掌心,狗蛋感覺那掌心帶著冰冷,那冰冷是發自一個人內心深處,靈魂根源。“好兄弟,幫我個忙,想辦法把張萍叫出來,讓我見她一面。”
狗蛋也許是被寒冷入侵,嘴巴變的不利落起來,結巴著,“啊?叫出來?這可不大好辦啊!”
“幫我,求你了。”
狗蛋看到吳世楓眼中帶著憤恨,帶著渴求,更帶著一種他從沒見過的情。狗蛋想也許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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