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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椅子放在男人身邊,用手指指示意他坐下。她對吳世楓說:“他叫李敬文,以前和我是一個大學的同學,比我大兩歲,現在是綠葉文學的編輯。今天他想來採訪你,給你發一篇專稿。”
李敬文點頭,和吳世楓說道:“你好,你的事情,豔子都和說了,我覺的挺好,寫成專稿應該可以更能喚起社會的正義風氣,而且我相信閱讀效率一定也很高,現在社會上的文學需要烘揚一種精神,一種因為改革開放起來而丟失掉的精神。”
吳世楓沉思,他覺的,應該,自己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場戲,虛情假意,過度誇張。“我覺的還是不要寫什麼書了,今天上午很多人都來看望我,我覺的對不起他們,其實我沒有報紙和電視中說的那麼正義。”吳世楓頓頓,對著郝豔說:“那天我其實是為了你,為你在廣場送我的一頓飯,真的,事情就這樣簡單。”
郝豔用牙齒咬咬嘴唇,“吳世楓,我告訴過你,我很欣賞你做人的魅力,你的骨氣,我現在是幫你,幫你的忙,你知道嗎?靠,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她不清楚吳世楓是不是腦子不夠用,多少人夢寐以求想獲得他現在所處的環境都沒實現,而他卻不想要,唉,他是太正義過頭了。
專題採訪沒能成功,郝豔把李敬文送出病房。
吳世楓在兩個人出去後,聽到樓道傳來兩人的爭執,聲音由高到低,漸漸消失。
13
鮮花、榮譽、讚美、未來,虛偽每天擁抱著吳世楓,慢慢嗤咬著他淳樸,渾圓的性格。
郝豔走進來,嚮往日般,送吳世楓做好的飯。她看著他吃完,神秘的從包裡取出一把剃鬚刀,臉上綻放一隻玫瑰花燦爛樣的微笑。
世態漸淡,菲儀橫陳,這年頭城市連看門的狗都瞧不起衣衫油褐點的乞丐,吳世楓在廣場見過比自己體面的人,他們的一隻手總是伸到胸口以下,腹部以上,臉上塗點油墨,撒把黃土,眉宇間象是宇宙間小行星將撞擊地球般,爆發出人間慘烈鍍世的景象,嘴裡無病呻吟著:“可憐,可憐吧!家裡的孩子病了,沒錢看病,沒錢吃飯,沒錢讀書。”一種新時代演變成的騙子,有誰相信在中國改革開放的錦世年華會有這樣的事情?或許有,但也不至於如雨後竹筍遍地繁衍吧!欺騙善良的民眾,利用大家的同情換取一條致富的捷徑。
摳心自問,吳世楓自己還不那些體面的伸手呻吟的人,畢竟他們三餐無憂後,還可以泡泡桑那,砌四圈長城。
吳世楓的眼神從遊離飄渺的視窗回到郝豔臉上。他問她:“你為什麼要幫我?其實我明白,我的處境連乞丐都不如,希望你不要用‘你幫過我,所以我也要幫你呀!’的說法來醣我。”
郝豔把拉過吳世楓的手把,剃鬚刀平放在他寬大的手心。沉默。忽的泛起孩童的笑,“你很久都沒刮鬍子,看你現在象是個大笨熊。”兩手張開,剛舉過頭頂,臉上漫有頑皮小熊的彩幅,“喔、喔大笨熊你該刮鬍子了,不然你就快變成一隻老狗熊了,呵呵!”人如一汪透明的清水湖,透過湖面的微波,湖裡現盡*。
吳世楓伸左手在自己尖尖的下巴上撫mo,卻是象初春過後的草地,不長不短密密的。他一邊割草,一邊笑著,“真的很象笨熊嗎?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難道有什麼困難,有什麼言隱?”眼睛盯著郝豔春分三月的俏臉。長期以來,她——郝豔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他尋找不到一個給自己信服的答案。她愛上自己?無機之談,一個美女會可能愛上一個比乞丐還邋遢,還沒錢途的農民?答案,否,天空永遠不會擁吻大地,山峰永遠不會沒有稜角。
郝豔看著吳世楓輪廓削瘦的臉龐,他的眉毛粗曠,稜角鮮明,那雙眼睛裡有著對艱苦生活不屈地,堅定地,可是又帶著善謙和德。那眼神是那麼的熟悉,從眼神延伸出性格。“你很象我哥哥,外表有點,眼睛和神氣卻十足。”她的眼眶充盈著水,象是豹突泉開始復噴一樣,打著水旋。
吳世楓停止了一切物理動作,連心跳似乎也靜下。“郝豔,怎麼了?”關切從心中迫上眼,又由眼迸射至郝豔的全身,最後集中在對方的眼睛。
淚水。
吳世楓心痛了,他心裡的女神哭了。他忘記他們是陌生的,他忘記他們是膚淺的,他忘記農村男女授首不親的觀點……一切只因為女神哭了。他拉起她的手揣摩,兩隻如細竹樣纖癯的手,“不要哭好嗎?你要再哭大笨熊可也要哭啦!我象你哥哥不好嗎?”他調侃逗弄她,“是不是因為我象你哥哥,你激動的哭了?”
郝豔只是悲鳴,抽泣,“不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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