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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遮掩?”
“可是,”竺卿宛訕笑,“你不覺得我們太招搖了嗎?”
“一路向南而去,水源充足之地土壤肥沃向來大家族必爭,達官貴族眾多,與其撿一條小船東躲西藏,不如一路招搖而去,能免了不少麻煩。”
竺卿宛暗歎傅薄雲心思縝密,那些半大不大的家族看著這樣豪華的船隻必然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便少了一路的搜查,即便是水賊,也要思量一下自身實力。看來傅薄雲平日出行沒少走水路,一切安排井然有序。她安心地回到船艙,小憩了會。
一路如預料一般未遇阻攔,那沿岸的官商大多隻是遠遠的觀望,有心拉攏地也只是遣了人前來邀請,都被一一拒絕,船每隔三日便靠岸一次,便有人去臨近小鎮購些新鮮的吃食和日常用品。竺卿宛掐算著時間,依次速度,也不過三四日便可到達兆京。
連著下了幾天的學,水面上結起一層薄冰,水手們在甲板上觀測了許久,便進來報告,雪不停,怕是要轉換陸路,天若轉晴,那一層薄冰便能很快化掉。反正今日是不能前進了,竺卿宛攏了大衣,船靠在岸上,兩人下船。
一路沒有預想中的危險,竺卿宛有些恍然,這些年常常居安思危,憂患意識從未少過,一路太平得過了,反而不正常。她似乎能嗅到些血腥味。烏雲翻卷,地上一片銀裝素裹,不似詩中妖嬈,帶著寧靜古樸,若是撒上些紅的塗料,倒像是宛若天成的名家之筆,刻意雕刻的雪域冰雕,風聲鶴唳,參雜了些人聲。
“這是哪裡?”她問。
“水陽道上的潞城縣,離兆京已經很近了。”
竺卿宛看著稀疏的人群,冬日不宜耕種,禦寒水平低下,行人少也是常理,開門迎客的生意還是在運營的,“隨便找個客棧,趕明兒運氣好天放晴還能趕路,實在不行,就要委屈雲弟上陸路了。”
“何來委屈?”傅薄雲的手下做事算得上利索,立刻去尋客棧,不料路上來了一仗隊伍,中間是八人的轎子,隊伍成員個個剽悍壯實。那轎中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許某這剛要去岸邊迎接,不想貴客已然登臨,既然來了,怎可隨意打尖,還道是我怠慢了兩位!”
話音剛落,隊伍後面便多了兩頂轎子,不由分說就將兩人推進了轎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八章
上轎前傅薄雲揮了揮手,他的手下便沒動,該來得遲早回來,阻攔著作甚?正和竺卿宛之意,她都懷疑傅薄雲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想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轎子兩頂,兩人分坐,無法交流,偏偏又沒有轎窗,簾子被死死地拉上,隔絕了外邊的光亮。想要離開不難,竺卿宛眯著眼坐在黑暗中,這小小的轎子暖和得緊,此人分明算得如此精確,像是知道今日今時河面會受凍船會停岸他們會來到這條街,她可不信什麼有高人掐指一算,或者緣分註定我們偶遇在這條街。
打坐調息,竺卿宛清楚地感覺到轎子轉了彎,按照慣性原理,轎子沒轉彎她的身體都會有向一個方向傾瀉的趨勢,她順勢記住,行了一段漫長的路,轎子停下。
她也不著急,只是安靜地坐著,姿態擺出來了就要擺全套,既然你硬是把我塞進來了,就得行個禮數請下去。
那人也不作態,竺卿宛也只一言不發地踏出轎子,他們到了一座普通的府邸,那看著普通,竺卿宛心中有了幾分警戒。
轎子裡的人撥開簾子走下來,竺卿宛未曾見過他,也只是方才知道他姓許,看來對方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
那許大人笑裡藏刀地請君入甕,她就來一個將計就計,見招拆招。
“宴席早已備下,二位請。”
“還未問過許大人的——”傅薄雲脫了個長音,分明是要他報上名字官號。
許大人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不發一話,硬是讓傅薄雲將那“的”字脫了好久,傅薄雲識相地閉上嘴,走進官邸。
竺卿宛瞪著桌上的食物,宴席?那三兩清水豆腐,幾根細絲豆芽,僵冷的饅頭和飄了幾根雪菜的湯水,“未料大翼國還有許大人這般簡樸的官員,真是另在下大開眼界!”
府邸的門重重地關上,依稀聽見粗重鎖鏈拖過地面捆在門上的聲音,大廳兩邊是幔帳,風一吹便飄搖了幾下,露出裡面厚重的顏色,大廳頂上用夾板鋪著,留了大片的空位,能鑽上好幾個人,堂後的門半掩著,門縫中有黑白交錯的球狀物體翻滾著,兩人對視一眼,看來人家分明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連佈置都這麼粗糙,刻意讓他們看見這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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