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他未言,希望在心中的時候,所有人都滿懷憧憬,一旦實現,便覺得少了些什麼,是那些年忐忑的心情,沉寂了下來,才發現現實並不那麼美好。
手上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只是這些事,已經成了瑣事,他一個眼神,便有很多人爭先搶後地去做,可這場景,多的是阿諛奉承,少的是真情實意。
“涼涼!”竺卿宛跟在他後頭,輕輕喚了一聲。
他回過頭,竺卿宛卻突然笑得有些尷尬,“是不是不該這麼叫?你是宗政亦,不是榮成臻涼,呵呵。”她說得有些勉強。
“不!”他看著竺卿宛,那樣專注,隔了這麼久,她瘦了許多,他伸手,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我永遠是小豬的涼涼!”
竺卿宛低下頭,哽咽了一下,她是想告訴他賀蘭妝未的事,可看著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怎麼忍心雪上加霜,那些苦的累的,是不是該在一個人最脆弱最難接受的時候一併告訴他?他的心她很明白,她等著他成功加冕,可也許此刻看來,那並不一定美好。
嘴角泛了些苦澀的微笑,他放下手,卻只是淡淡的聽不出那言語中的感情,是否帶了無奈、歉疚、悲傷,“她呢?”
竺卿宛嚥下用上心頭的酸楚,沒有應答,轉身走向那一處。榮成臻涼便靜靜地,跟在她身後。那些正忙前忙後的宮人看著一前一後無聲又肅穆的男女,讓開了道路,那腳步,是沉重而哀痛,誰也沒法指罵天地不仁,這世間,悲傷的人太多,身不由己的事無數,前路流水迢遞,未來是光明還是黑暗,無法預知。
這一生活在驚心動魄、爾虞我詐之中,每一種無情和絕決,都有一段無法抹去的過往,沒有人生來薄情。
妝未的屍體躺在雪地之中,保持著她的姿勢,似一座冰塑的雕像,突然有些渺遠端莊,失去了她在世時的睥睨和狷狂,安靜下來,多了一份神聖莊嚴,那還未褪去的血跡,彷佛漫天飛舞飄落的花邊,訴說著一段可歌可泣的過往。
榮成臻涼走過去,扶著她的屍體,跪在地上摟進懷裡。那一見成永別,帶著所有的幻想,化作一地泡沫,風低訴,是哭泣,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抱起她的屍體。
竺卿宛此刻覺得自己是罪人,賀蘭妝未若不是去救她,不會出事,她在自己和竺卿宛之間,做了一個隊榮成臻涼更為影響深重的決定,無怨無悔。榮成臻涼走過竺卿宛,看著她忍不住落下的眼淚和那份不比他少的愧疚,騰出手,抹掉她的眼淚。
誰的罪孽比誰深重?這一條道路免不了傷亡,身邊的人停停走走,從未止息,若此刻他懷裡抱著的那具冰冷的屍體是竺卿宛,他不敢想象。妝未死的時候是笑的,她等待了許久,等待她的死亡可以換來一份罪孽的消贖,黃泉路上有她的愛人,有因為她死去的故人,是時候去相見相認了。
竺卿宛抿抿嘴,忍住不哭,跟著他,向前走去。
一寸光陰一寸金,一片雪花一片雲,一輪明月一顆心,一夕一旦的柔情。一杯濁酒一乾而盡,一把名劍一招刺心,一片霞光一碧萬頃,一生一世的命運。
**
榮成臻清、蕭寅、傅薄雷、袁和煙一眾人等聚在兆京城邊的靜水湖,皇宮的氣氛太壓抑,經過這一場,誰也無心呆在裡面,都是江湖名流達官顯宦,聚在一起總是很很多的話題,榮成臻涼和竺卿宛還未到,眾人也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天。傅薄雲那日被榮成臻涼打成重傷,還躺著養傷,竺卿宛不是聖母,對於三番幾次背叛她的人,她也不會假惺惺地去看望。
處理完宮裡的事情,榮成臻涼便急急趕來,竺卿宛勢必是跟他一起到的。
“來了?”榮成臻清挪了兩個位置給榮成臻涼和竺卿宛,一種俊男靚女青年才俊聚於此處倒是給靜水湖平添了幾分色彩。
榮成臻涼也不擺架子,看著幾人假意跪地請安時,一道白光將他們架在一處,空曠的湖面迴盪起一陣笑聲,這些日子把一夥人忙得夠嗆,順勢發洩了幾日的緊張。
竺卿宛坐在蕭寅身旁,“鍾夢兮呢?還好嗎?”
“家裡。”蕭寅突然語氣有些柔軟,大約是想到了妻子。
竺卿宛有些奇怪,鍾夢兮現在與蕭寅感情很好,怎麼會放心蕭寅一個人出來,“她身體不好嗎?”
“不方便。”他依舊是五字之內的回答,和從前沒有變化,倒是竺卿宛一愣,這話是,懷孕了?
“恭喜啊!”
蕭寅淡淡地笑意,這是竺卿宛第二次看見他笑,這冷峻的臉上掛著笑容不同於榮成臻涼那般如月光流水恬靜,倒是帶了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