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現在,除了我的生命我已一無所有,到了早晨生命也將不再屬於我,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撒謊,請相信我。對不起,作為丈夫,我沒能做得更好。
在距離這裡五英里的城市的另一端,喬治·貝內特也是徹夜不眠。他站在臥室的窗戶前,吸著煙。他一個月前從巴克斯頓調到這裡,這是他的新家。喬治難以入眠並不是因為菲利普·霍金的命運。昨晚七點五十三分,坐在椅子上的安妮突然挺起身子,疼得直喘氣。她剛勉強站起來,喬治便一個箭步跨到她的身旁。很明顯,這就是兩週以來他一直期待的日子。安妮的預產期已經過了,可當時沒有一點分娩的跡象。別人都給他說,頭胎一般比預產期都會晚幾天,但他還是一樣感到焦慮。還沒走到客廳門口,突然,羊水從安妮的下身流了出來,喬治被嚇蒙了。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樓,癱倒在臺階上。她安慰喬治說,這是正常反應,但需要馬上送她去醫院,說著,便指了指大廳牆角的一個已經裝好了的手提箱。
由於害怕和焦慮,喬治急得都快發瘋了。他把安妮抱上車,又趕緊跑回來拿箱子,然後風馳電掣般地從平靜安寧的街上駛過。路邊的園藝工人向汽車投來了嚴厲的目光,而閒逛的小夥子們卻羨慕不已。等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安妮已經疼得每隔幾分鐘都會忍不住尖叫起來。
還沒等喬治說什麼,安妮就被推進了產房。那是一個對於喬治來說非常陌生的地方。除非是男大夫,否則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進。他再三申辯,但還是被趕到了接待區。一個護士告訴他,他不妨回家去算了,因為待在這兒無論是給他妻子還是給醫務人員都幫不上什麼忙。
喬治感到懵懵懂懂、迷迷糊糊。清醒以後才發現自己站在停車場上,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現在到底應該幹什麼呢?安妮倒是讀了不少關於如何準備做媽媽之類的書,但沒人告訴他該做些什麼。只要孩子順利生下來,就沒什麼問題了。那一套他還是知道的。到各個辦公室給同事發喜煙,然後再和他們一同到酒館喝喜酒。可是這一段時間裡他該做些什麼呢?需要等多久才能生下來呢?
喬治無奈地嘆了口氣,上了車,回到了家裡。這是一棟漂亮的半獨立式住宅,如果街角處再有一個小花園,那就和巴克斯頓的那套房子一模一樣了。喬治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電話,向醫院詢問訊息。
“看起來幾個小時之內還不會生,”一個護士生氣地說,“你為什麼不早早睡覺,明天早上給我們打電話呢?”
喬治放下了電話。他和這裡刑事調查科的人都還不熟,不然可以請出去喝一杯。他剛從壁櫥取出一瓶威士忌,電話鈴響了。他嚇了一跳,手中的平底杯掉在地上打碎了,那是朋友送給他的結婚禮物。“該死!”他驚呼了一聲,然後拿起電話。
“我的電話不是時候嗎,喬治?”聽到湯姆·克拉夫的油腔滑調,喬治感覺高興極了,就像警察的線人聽到了什麼秘密一樣。
“我剛把安妮送進產房。現在沒忙什麼。你有事兒嗎?”
“我想辦法和別人把上班時間換了一下。我想過來,明天早上看著他們絞死那個傢伙。我剛才想著我們可以喝個一醉方休,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有事。”
喬治緊緊抓著電話,就像一個落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來吧,我陪你。在那些護士眼裡,生孩子的事情男人一點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湯姆暗自發笑。“真的嗎?好啦,你是有老婆的人,我可不想髒了你的耳朵。我大約一小時到你那兒。”
趁這點時間,喬治到樓下酒吧又買了幾瓶啤酒,想著和威士忌一塊喝。但真正喝的時候卻又喝得不多,因為他們各自都惦記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午夜過後,克拉夫已經在備用客房裡休息了,但並不是他那隆隆的鼾聲讓喬治睡不著覺——他第四次往婦產科打了電話。漫漫長夜漸漸散去,曙光初露。在不知不覺中,愛麗森·卡特爾所受的折磨與安妮正在忍受的痛苦在他腦中交替出現,竟至於最後把她們兩人完全混在了一起。一直到東方破曉時,他才打了個盹兒。他蜷縮在床邊,就像個胎兒一樣。
七點,鬧鈴響了。他啪的一下睜開眼睛,腦子很清醒。已經是爸爸了嗎?他展開盤著的雙腿,幾乎是一路跑下樓梯。電話裡的語氣依然如故,儘管口音不同。沒什麼喜訊。潛臺詞是:不要再打擾我們了。
克拉夫站在樓梯的扶手旁,一頭蓬亂的頭髮,一雙惺忪的睡眼。“怎麼樣?”
喬治搖搖頭。“還沒生。”
“好像挺奇怪的,”克拉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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