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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手中的資料夾在抖動。“不!”他大喊一聲,“搞錯了吧。她肯定是她家的一個親戚。”
“連傷疤都一樣,湯姆。人不可能有一模一樣傷疤?”
“你肯定弄錯了。你不可能仔細地看她。是你的想象在搗鬼。”
“是嗎?我不這麼認為,湯姆。不是我的想象讓喬治突發心臟病。無論我看到的是什麼,我想他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這就是我為什麼來找你的緣故。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要你去看看珍妮絲·溫懷特,然後告訴我,也告訴喬治她不是愛麗森·卡特爾。因為從我的職業來看,我碰巧抓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獨家新聞。”
他一隻手捂著臉,在滿是皺紋的臉上揉來揉去,臉上的面板被他搓得像皺巴巴的獸皮。他的手突然落下來,放在大腿上,他呆呆地盯著凱瑟琳。“如果真是這樣,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她慢慢地點了點頭。她開了這麼遠的路到北邊來,一路上也沒有想別的事:她的腦子就跟坐著過山車似的,一會兒在最高點,她想的是她披露這件事對她的職業會產生怎樣的影響,一會兒落到最低點,她在想對喬治·貝內特和他的家人會怎樣。她知道她得在這兩點的後果之間找到一種平衡,但首先,她得掌握全部真相。凱瑟琳直視著湯姆的眼睛說:“這意味著他們以一樁未曾發生的罪行絞死了菲利普·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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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8月
湯姆·克拉夫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他總是很現實,能從自己周圍的事物中汲取養料;他的另外一個優秀品質就是堅韌不拔。所以,即使他自己覺得在警察局工作的那幾年沒有帶給他豐富的收穫,他還是留在了警局,因為正是為了伸張正義,他當初才選擇了那份職業。即便在那個時候,他也沒有丟掉他酷愛的兩樣東西:養鳥和聽爵士樂。
可是當他告訴凱瑟琳就是愛麗森·卡特爾的案子結束了他的警察生涯時,他說的也是事實。他過於在意一起案件的結果,這起案子頂多不能算是滴水不漏。在準備審訊階段,殺害愛麗森的兇手可能沒有歸案的念頭讓他日夜難安,他再也不想讓那種感受重來一遍。他花了好幾年把他對自己當初的調查及其結果的感覺重新過了一遍,幾個星期後,他離開了德比郡警察局。他對此從來沒有後悔過。
幾個月前,凱瑟琳·希斯科特的來訪迫使他在退出警察這一行後第一次重新審視過去。在那次訪談開始前的幾天,他在農舍的山崖和陡岬附近散步,心裡反覆思考斯卡代爾的那樁案子。
他作為警察的優勢之一是他的直覺。這常常使得他在缺乏具體證據的情況下也能將偵破工作繼續下去。這個本領不僅能讓他將罪犯繩之以法,還給他帶來了一些其他好處。他從一開始就認為菲利普·霍金是一個下流胚。他第一次見到霍金,這種直覺就很強烈。甚至在喬治·貝內特懷疑霍金之前,湯姆·克拉夫就覺得這個鄉紳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喬治剛一下令要他們盯緊霍金,湯姆就像一隻獵犬衝進現場一般,想要嗅出每一個對這個案子有利的證據。在尋找菲利普·霍金的罪證這項工作中,沒有人比湯姆更賣力,甚至喬治也比不上他。
即使如此,湯姆在心裡從來不曾確信霍金就是殺人兇手。他一點也不懷疑那個傢伙是一個下流的性慾狂魔。那些照片讓他噩夢不斷,他知道那些照片沒有被人做過手腳,喬治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對它們做過手腳。雖然他鄙視霍金,甚至憎恨他,他卻從沒有完全相信那個人會是他們說的殺人犯。可能是因為這點懷疑,他拼命想要把這個傢伙的案子辦成鐵案。他試著讓自己像陪審團那樣被完全說服。霍金最終被定罪,看來他的直覺出錯了,這打消了他做警察的自信。
現在凱瑟琳扔下了另一顆炸彈。她相信喬治·貝內特靠呼吸機維持生命,就是因為意識到了她所意識到的事,那就是,愛麗森·卡特爾還活著,活得很好,而且就住在斯卡代爾莊園主宅第。從某種角度來看,這沒什麼意義。可是,如果凱瑟琳是正確的,這就證實了湯姆·克拉夫過去所感覺到的不安。不過,這一次,他可能要明白地說出來,多年前的一切都錯了。如果愛麗森·卡特爾真的活著,那麼這件事所產生的反響將是令人驚駭的。先不說各種可能的法律後果,不管保羅·貝內特的未婚妻是誰,她都與一個可怕的錯誤有著密切的關係,而他未來的公公對促成這個錯誤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所有這些在湯姆的腦海裡不停地翻騰,卻沒有任何結果,他開著他的路虎車跟在凱瑟琳的車後面全速向德比郡疾駛。現在他別無選擇,只能跟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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