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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彬和在新亞飯店請客,招待德國女作家柯貝爾。胡風應邀赴宴,說:“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進有冷氣的房間。”
1938年春天,郭沫若到長沙訪田漢,田請郭吃飯,有數人作陪。郭沫若喝高了,醉中一時詩興書興併發,索筆狂草,題詩一首。跑堂的在一邊嘆道:“這位先生是誰?寫詩不用打稿子,拿起筆來龍飛鳳舞,就跟我們掃地一樣。”
戰後,作家李健吾受鄭振鐸委託在上海辦《文藝復興》雜誌。後來通貨膨脹,物價騰飛,雜誌面臨困境。鄭振鐸在廟弄請編輯和作者飽餐了一頓福建菜,來赴宴的有郭沫若、茅盾、巴金、曹禺、錢鍾書、靳以、艾蕪、辛笛、唐彛�取3�逞敢訝ナ潰�仙岣懊攔�猓�執�難�飛稀奧徹���屠喜堋敝械乃娜碩嫉較�O�涔��舳災U耦燜擔骸澳悴桓陡宸眩�頤且參�閾錘濉!�
1919年5月4日下午,北大教授沈尹默閒極無聊,便約幾個朋友到什剎海會賢堂樓上面湖喝茶。他對朋友說,我們在這裡偷閒,這個當兒說不定會有一件什麼大事發生,他還即席作《減字木蘭花詞》一首:
會賢堂上,閒坐閒吟閒眺望。高柳低荷,解慍風來向晚多。冰盤小飲,舊事逢君須記省。流水年光,莫道閒人有底忙。
1925年雙十節,孫伏園在北京大柵欄一家西餐館請客,答謝《京報》副刊的作者。在一間餐廳裡擺著一大張長條桌,面對面坐滿了人,每人的座位上都有名籤。席上錢玄同不斷地和李伯玄、陳學昭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開玩笑,兩人都不知該如何對答。
1922年七夕之夜,趙眠雲約鄭逸梅、範煙橋、顧明道等五六人到蘇州留園涵碧山莊閒談,大家覺得這種聚會很有意思,便商量著結成一社。範煙橋說,今晚是雙星渡河之辰,可叫“星社”。星社不定期聚會,所談無非文藝。後來不斷有人加入,十年後,恰好湊成36人——天罡之數。他們的聚會以茶會為主,點心都是自制的,一年中也有兩三次較具規模的聚餐。
民國時期,蘇州無衣食之憂的少爺們,每天無所事事,常去泡茶館。茶館漸漸便成了他們談天說地的俱樂部,鄭逸梅後來回憶說:“他們談話的資料,有下列幾種:一、賭經;二、風月閒情;三、電影明星的服裝姿態;四、強姦新聞;五、諷刺社會……一切世界潮流,國家大計,失業恐慌,經濟壓迫,這些溢位談話範圍以外的,他們決不願加以討論。”
張恨水在南京當記者時,有個聚會的圈子,都是同行,大約二三十人,年紀從十幾歲到四十多歲不等。圈子裡天天聚,參與者或三四人,或七八人,如金聖嘆所言:“畢來之日甚少,非甚風雨,而盡不來之日亦少。”聚會的地點也不固定,夫子廟歌場或酒家、照相館老闆汪劍榮家、醫生葉古紅家、新街口酒家、中正路《南京人報》或《華報》、中央商場綠香園等。聚會多是互為賓主,誰高興誰就掏錢。在飯館聚會,鬧酒是難免的,偶爾也鬧大一次,比如踢翻了席面,衝歌女大發脾氣之類。喝酒以外的聚會,有時是喝茶,有時是到書場聽大鼓,有時是到莫愁湖划船,有時是打麻將。十年後,張恨水在重慶憶及往事時嘆道:“這些朋友,有的死了,有的不知道訊息了,有的窮得難以生存了。”
章詒和在《伶人往事》裡說:“尚小云廣交朋友,因此他的飯局也特別多。他與梅蘭芳、程硯秋、荀慧生以及別的朋友每月總有兩三次固定的聚會,各自出錢,也就是現在的AA制。他們聚會可不只為吃喝。這些大演員、名藝人常在一起談論琴棋書畫,切磋技藝,傳遞訊息。地點多在前門外的泰豐樓飯莊,有時也在珠市口的豐澤園飯莊、煤市街的致美齋飯莊。”
民國初年,屈映光曾任浙江省長,逢人請他赴宴時,他便這樣回答:“兄弟素不吃飯,今天更不吃飯。”
1931年1月8日,浦江清在清華工字廳西客廳請一些學界友人吃飯。到者有顧隨、趙萬里、俞平伯、葉石蓀、錢稻孫、葉公超、畢樹堂、朱自清、劉廷藩等。浦江清在當天日記中寫道:“席上多能詞者,談鋒由詞而崑曲,而皮黃,而新劇,而新文學。錢先生略有醉意,興甚高。客散後,錢先生與斐雲留餘於西客廳談,燈熄繼之以燭。斐雲即宿西客廳。餘歸室睡。”
張元濟任上海商務印書館經理時,招集聚會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以商務名義請客,就去外面的飯館。請名流常去杏花樓(粵菜)、小有天(閩菜)、多一處(川菜)等大飯館,費用由商務出;如果是熟人、同事,則常在家設宴,費用自理。每屆新年,張都要請商務同事來家裡喝年酒,由於人多地狹,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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