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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昨天才知道,——但過去的事不必再說了。我不是基督徒,卻幸而尚能擔受得起,也不想責誰,——大家都是可憐的人間。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現在所見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訂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後請不要再到後邊院子裡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此前的7月14日,魯迅在日記中寫道:“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飯,自具一餚,此可記也。”當天日記記:“上午啟孟(周作人)自持信來,後邀欲問之,不至。”自此兄弟失和。而周作人信中所指,被說來說去,猜來猜去,至今仍是個謎。
劉文典說:“在西南聯大,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應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沈從文該拿四塊錢。可我不會給他四毛錢。沈從文都是教授,那我是什麼?那我是什麼?我不成了太上教授了嗎?”一次跑警報,沈從文撞上劉文典,劉文典隨後對學生說:“陳寅恪跑警報是為了儲存國粹,我劉某人跑是為了莊子,你們跑是為了未來,沈從文替誰跑啊?”
1929年5月,魯迅從上海回北京探親期間,曾應邀到一些學校演講。5月22日晚,他寫信給許廣平說:“傍晚往燕京大學講演了一點鐘,聽的人很多。我照例從成仿吾一直罵到徐志摩,燕大是現代派信徒居多——大約因為冰心在此之故——給我一罵,很吃驚。”
16.年節
1912年1月1日,民國誕生。這一年,葉聖陶18歲,住在蘇州。當天下午,他和顧頡剛等兩三友人到觀前街閒逛,日記裡有“風狂雲黯,市靜人稀”的描述。日記還特地註明:“今日為吾國改用陽曆之第一日。”葉與顧的交情,一直持續到上世紀80年代初顧頡剛病逝。一個多月後,民國迎來第一個春節,葉聖陶又在日記中寫道:“歲歲元旦,觀夫融融之日,油油之天,每以意象之覺殊而另有一種境況。此境況今日亦覺得之也。”與葉聖陶同歲的吳宓,當時正在北京清華學校讀書,他在大年初一的日記裡寫道:“晨,為《水調歌頭》一闋,殊不愜意。午無事。晚,及李君伯愚並仲侯、君衍捕雀為戲。嘻,此亦新年之常例。”
1917年除夕,時魯迅居北京城南紹興會館,他在當天的日記中寫道:“夜獨坐錄碑,殊無換歲之感。”
陳濟堂曾是廣東實力派人物。俗語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的親朋中自不乏握有實權者。廣東商人霍芝庭憑藉陳妾莫秀英等為後臺,連續多年包辦全省最大的煙、賭捐務,獲利無算。某年正月初一,霍到莫秀英家拜年,給莫的兒女各“利是”一封,每封內裝一張10萬元的支票,合計達一百多萬。霍辭去後,莫拆封一看,不禁也為之訝然。
1947年冬,蔣介石夫婦到廬山住了一段時間。除夕,蔣氏夫婦請身邊工作人員吃年夜飯,江西省主席王陵基和侍衛長俞濟時在座。蔣介石夫婦分坐一張長條桌的兩端,王坐蔣的左手,俞坐右手,其他人員居中間。席上沒有什麼名貴菜餚,也不備酒。最顯眼的是一隻烤火雞。宋美齡見火雞烤得比較酥,便勸牙口不好的蔣介石多吃點。
天津金融界大買辦魏信臣和寧星普交情不淺,過年時必親到寧宅拜賀,每次都帶銀票1000兩給寧家的孩子當壓歲錢。
民初的某個春節,梁實秋的父親說:“我願在哪一天過年就在哪一天過年,何必跟著大家起鬨?”
邵乾一在東北各大城市如哈爾濱、長春、大連等地都有買賣。一次邵從哈爾濱回老家金縣過年,命跟班給他蒸兩大筐饅頭帶回去。跟班說:“這多不好看。”邵說:“少廢話,我看家裡過年能吃上饅頭就不錯了。”
張群與民生銀行老闆周作民過從甚密。1946年春節,周在成都,張特地在除夕趕到成都,邀周同車觀覽市區年景,並下車漫步街頭一小時許。春節期間,張群還在寓所備下一桌豐富的餚饌款待周作民。周在日記裡說:“據稱抗戰中,(張群)款客極儉,今特為餘設此盛席,可感。”
許傑的老家在浙江天台。當地習俗是臘月收賬,一直收到年三十,正月初一去討債則不吉利。凡是提著燈籠要債的都算年三十晚上出來的,可以一直提到初一早晨。窮人家最難過的是年關。許傑家窮,一向欠債,而他叔祖父則開店當債主。每及除夕,父親就開溜,跑到叔祖父家,一是避債,二是替叔祖父要債,兼充兩種截然相反的角色。
1931年元旦,在孩子們的發起下,蘇州九如巷張家以一場熱鬧的“同樂會”過了新年。除家人外,還有一些來賓應邀參加。晚會自晚6點開始,除了跳舞奏樂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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