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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有家屬是RH陰性。請他的家屬捐血。”
“那是他爸爸,已經死了。”天啊,同色羽毛的鳥都會湊在一起。
“那我也沒有辦法。”
“不能沒有辦法!”我對著電話大吼,“小孩子會死在手術?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停了一下,“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可以去找傅班長。”
“血牛。對不對?”
“你並不一定要這麼稱呼。”他笑了笑。
“血壓/,心跳,呼吸下每分鐘。”護士小姐很熟練地量好心跳血壓,告訴我病人的情況。
“打上五百西西生理食鹽水,給我消毒藥水,彈性繃帶,洞巾,針線,區域性麻醉劑,五西西空針。”我翻翻病人的眼瞼,情況還好,出血應不超過一千西西。我只要結紮幾條出血的動脈,暫時止血,大概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他會不會死掉?”一個顯然是病人太太的女人問我。
“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兩隻腳保得住保不住我就不敢說了,”我拿消毒藥水區域性沖洗,“誰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他做生意失敗,欠了人家好幾百萬。”
“被砍斷的?”我抽好區域性麻醉藥,注射在傷口周圍,聽到病人哇哇叫的聲音,“ 稍忍耐一下,一會兒就不痛了。”
我轉身告訴護士小姐:“請警察局的人過來一趟。”
“等一下,”一聽到警察,病人太太的神色有點慌了,她看了看旁邊病人的弟弟一眼,“拜託不要叫警察,是他自己砍斷的。”
“自己砍斷?”我試著結紮幾條正在噴血的動脈。
“是這樣子,醫師。”病人弟弟示意女人不要說話,“我哥哥有一個保險,如果是全殘,可以領到五百萬元。”
“你自己弄成這樣,保險金領不到。保險公司沒有那麼笨的啦!”
“我們查過了,就算自殺也給付。現在只要兩腳都斷了就算全殘,”病人弟弟接著又說,“你看我們都是精神正常的人,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保險問題請醫師不要擔 心。”
“我不是懷疑你們,”結紮好動脈,我開始檢查傷口,“我是說,就算可以領保險金,一定要這樣嗎?”
“醫師,你一定沒欠過別人錢,所以你不知道。”
我一邊檢查,發現左腳已經完全斷裂,大概接合無望。不過右腳的後脛神經還在。脛骨可以打釘子固定。幾條韌帶,血管都可以接合,希望不小。
“還有一隻腳可能還有希望。我們會盡力試看看。”
“不行,一定要切掉。”病人的弟弟這麼說,病人一直都不說話的,這時也目光炯炯有神,堅決地附和,“切掉!”
“如果可以接合,我們還是要盡力的。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告訴他。
“算是我求求你……。”病人太太跪下來了。
“RH陰性的血嘛,實在很少……。”傅班長來了,圓圓胖胖的臉,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個北方人。他不斷地搔快禿光了的頭,“這個也有,不過要聯絡看看。”
他坐在辦公桌,不斷地打出電話,不停地說:“幫個忙,找看看嘛,不找怎知道沒有呢?”
事實上我的問題不止如此。我還必須面對小孩子的媽媽。她是個耶和華見證者團契的成員。由於教義的關係,這個宗教的成員不準輸血。我並不瞭解這個宗教,也不太明白這個規定的原因。我相信上帝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否則祂簡直是和醫師開玩笑,或存心考驗我們的本事。
“我的小孩是上帝的孩子,請不要給他輸血。”病人的媽媽一再堅定地重複她的立場。
“你聽我說,你的孩子現在在開刀房開刀,正大量失血。雖然我們暫時可用生理食鹽來代替,但絕非長久之計。”
“請你們多多幫忙。”她虔誠地對我深深一鞠躬。
“不行,不行,你不明白,”我拉住她,“失血過多不行,這是會死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的用意,醫師,謝謝你。”她又一個鞠躬,“可是耶和華會照顧我的孩子。”
“你還是不明白,”我有點生氣了,“我告訴你,這並不是很嚴重的問題,只要你肯輸血,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RH陰性的血我們也可以想辦法找,可是如果不輸血, 後果會相當相當嚴重。你懂嗎?”
“我懂。”堅定而簡短。又一鞠躬。“願主保佑。”
不管我再說什麼,都換來她的深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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