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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三隻修長的手指搭在了雲璟手腕的脈搏上,隨後對他進行了一番醫學上的望聞切問。
她先是將腦袋湊進,望神察色了一番雲璟的面色和舌苔。
人有五臟,五臟有五色,肝色青,脾色黃,腎色黑,心色赤,肺色白。而脈象的形成與臟腑氣血密切相關。
雲璟的面色微微有些虛弱的蒼白,脈象緩慢,時見一止,止無定數,呈現著結脈的脈象。
結脈即脈搏慢而不規則的間歇,為陰盛寒積或氣血瘀滯,見於氣滯血瘀,痰結食積,症積、疝痛等,結合雲璟主虛主寒的面色則是氣虛傷寒,鬱結凝滯在心肺之症。
所謂肝氣鬱結,指的是情志抑鬱,久鬱不解,故急躁易怒。而云璟的舌苔微白,說明他脾胃寒了,茶飯不思,雙唇蒼白則是體內氣血不足、營養不良,這一切都說明雲璟需要養胃養脾,凝神靜氣。
看來雙腿殘疾,對這位高貴的世子殿下來說,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五臟六肺似乎都很虛弱……
仔細診完脈後,穆九昭見雲璟垂著眼瞼安靜沉默,便在請示他後,捲起了他雙腿的褲腳管,將長褲卷至了膝蓋上。
映入眼簾的是,沒有想象中多麼猙獰扭曲的傷疤,雲璟腳踝上只有著一條約為兩寸的細小傷痕和十幾條針線縫合的暗紅印跡。
穆九昭一瞬間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遍,輕聲問道:“世子,這是針線縫合的痕跡,你以前動過刀嗎?”
雲璟呼吸一窒,目光深深地望著一臉認真研究的穆九昭,輕輕道:“兩年前我的腳筋曾被人挑斷,當時做過縫合手術。但她離開後,我的病情復發,就再也沒好過。”
西秦的醫書的確記載過使用一些簡單的手術及外治療法治療體表外傷的古代外科醫生——瘍醫。但現在瘍醫早已在西秦失傳,所以穆九昭完全沒想到現實中,她竟真的碰到了一位接合斷骨和筋脈的病人!
在沒有麻醉和手術工具的古代,眼前這個人究竟是怎麼熬下來的?!
穆九昭認真地觀察著雲璟的腳踝,發現手術的傷痕上的確有多次撕裂的舊傷,隱隱還有些微微的紅腫。
她輕輕地按了按,專注地問:“現在傷口還疼嗎?”
“很疼。”雲璟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將手輕輕地放在胸口,又一次說道,“不按也疼。”
穆九昭的眉頭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問:“是完全不能下地走路嗎?”
瞧著穆九昭越發認真的模樣,雲璟的目光微微一柔,但很快淡漠了下去。
“雙腿刺痛無力,只能勉強走兩到三步。”
穆九昭的神情更加嚴肅,她沉默地判斷了一會,認真地說:“草民觀察了一番世子的傷勢,認為世子曾經的手術是成功的,斷骨和筋脈的確已經癒合。而現在出現疼痛的原因,很可能是術後沒有恢復好,造成關節骨折後出血,形成創傷性關節炎,或者是負重性的撕裂運動導致關節組織瘢痕粘連,凝聚的淤血引起著關節的腫痛。”
來西秦這半個月,穆九昭聽到不少小道訊息,大部分關於晉安王世子的,都是和兩年前的那次內亂有關。
兩年前,雲璟被人挑斷腳筋,但茶館的說書人曾說他與禁衛軍一戰時砍斷城門吊橋鐵鏈,一路逃亡北上,可見這一路奔波逃亡的途中,並沒有讓雲璟斷裂的雙腿有機會完全癒合,過度負重的奔波使得雲璟本該癒合的傷口不斷得撕裂,正是造成雲璟如今無法站立的罪魁禍首。
“而世子優思甚重,氣血瘀滯,同時是病情遲遲不樂觀的原因之一。”
聽著穆九昭頭頭是道的分析出自己的病情,雲璟似乎並不怎麼關心,他抬著眼凝視著穆九昭,問道:“可有治癒之法?”
其實,這種慢性損傷很難儘快復原,大多數與患者的情緒有關。穆九昭想了想,決定先緩解雲璟腳踝處可能瘀滯的淤血,於是以醫者的口吻,認真地說:“草民能以針灸輔以按摩之法,為世子驅寒化瘀。同時,藥浴也是一種防病治病的有效方法。”
針灸按摩和藥浴這六個字讓雲璟的心猛然一顫,手指微微張開,又悄悄地在蜷縮在了衣袖裡。但面上,他卻依舊雲淡風輕地說:“現在就給我試試針灸和按摩吧。”
穆九昭點點頭,立刻開啟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那套針灸工具,仔細地用著酒精棉消著毒。
雲璟雖是裝作一臉淡漠,但那目光卻時不時地偷偷飄進穆九昭的藥箱裡。那裡面有很多他聞所未聞的器具,但此刻他卻開不了口詢問,便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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