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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國子監的緣由。只是,大門疏通了關係還能進,若本身無功名,再沒有課業師傅舉薦,想參加春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陳頤梁剛進學沒有半年,原先也是白丁一個,竟得老儒們如此青眼,可見天賦奇佳。
賈敬聽了,待要說話,只見陳頤梁躬身道:“學生愚鈍,老師實在是高看了。”彼時賈珍在座,聽著這話正要開口,賈敬卻是知道兒子的脾性,想必此時對著旁人家的孩子又妒又羨,恐怕要拿孫子做筏子,便擺了擺手道:“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子修你的學問自來是出類拔萃的,倒不必妄自菲薄,你師傅既推薦你,想必也是好意,你不可拂他。”然後又對賈蓉笑道:“蓉兒且不要急,勤能補拙,你也不可失了進取之意,到了時候兒師傅自然也會點撥你的。”賈珍見老子把話都說完了,倒也不好意思再訓兒子,只跟著道:“子修你只管去考就是了,也不辜負你母親苦心教導你一場。”賈敬見陳頤梁面上還有猶豫之色,便笑道:“你可是心裡在想我賈家送了你去國子監,自己家兒孫倒沒有你出息,怕我們心裡頭不痛快?”陳頤梁聽了,忙道:“學生萬萬不敢如此做想。”
賈敬微微一笑,也不戳破他,只道:“也罷,總歸是你自己的事,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話說我賈家送你進國子監也不是全無目的,你是大簡書院裡出來的,若是能一考成名,倒能好好帶動族中子弟,咱們書院往後也有了名氣,不枉我等經營一場。另一點,也是期望著你日後邁入仕途,春風得意之時也能照拂世親一二。”陳頤梁聽得此話敞亮,是推心置腹之言,原有的一些擔憂不由得煙消雲散,恭敬道:“老師大恩,學生自是銜草結環以報之。”賈敬見他通透,便不肯再多言。
到了初五,打牆動土,正是林如海攜女歸宅的日子。管家林貴早早在寧國府大門外迎著,黛玉的軟尼轎子則抬進了二門,幾個婆子規規矩矩守在旁,見了黛玉出來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姑娘。”然後替她挽起轎簾來,俏眉與雪雁連忙攙著黛玉走進去。尤瀟瀟與惜春等送到垂花門,笑容滿面囑咐了以後定要常來逛逛,俏眉微笑著為黛玉放下轎簾,婆子們早將黛玉的幾個箱籠搬起來,一發兒走了。林如海在府門外等著黛玉的轎子出了門,才對賈珍道:“這幾日對賢侄多加叨擾,以後回府擺席另謝!”賈珍忙道:“姑老爺折煞小侄了!”然後在旁侍候著林如海上轎,遠遠瞧著消失了蹤影,方才回了府來。
過了初五,到了晚間等送了賈蓉與陳頤梁回國子監,寧府便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期間也有些人來吃酒,賈珍遠非往日可比,瞧著狐朋狗友只有膩歪的,於是只撿了幾家正經的走了走,尤瀟瀟更是疲懶,深知這貴婦圈裡都是高的捧,低的踩,自己又是繼室,便閉門不出,自是帶人收拾祭祖的傢伙與各處的東西罷了。因著大簡書院要在二月初二正式開門立戶,照著賈珍原先的打算,除了自族中招徠子弟,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尋常的寒薄子弟,但凡能過了入院考試,非但減免束脩,還提供食宿。早在年前賈珍便打發人四處傳遍了訊息,所以到了初十報名考試的日子,來往人等自是絡繹不絕,除了一些小家門戶,還不乏商販走卒,屠戶腳伕等,賈珍當日在書院外親自盯著,倒也沒有人敢惹是生非。原有不信寧府如此寬待的,等著見寧府管事笑眯眯填上自己家孩兒的名字,並給了一張佈告紙樣的東西——這也是尤瀟瀟的主意,正如現代的准考證一般,也預防著那日渾水摸魚之人——那管事只道讓好好收著,到了正月二十來考試就是。來人摸了摸,見寧府如此嚴謹,知道不是虛言,自回去誇讚一番。這樣一來,便是一傳十,十傳百,有供孩子念不起書的人家紛紛跑來大簡書院報名考試,如此瞧著,倒比隔壁的榮國府還要熱鬧。
晃眼到了正月十五,正是元妃省親的大日子。榮府上下等著這一日自然是早等的不耐煩。賈母早起派人來寧府,說要一併接鳳駕。賈敬不理會,只打發人回大爺。那賈珍聽了本來心思還有活動,尤瀟瀟卻潑頭澆冷水道:“娘娘能回來幾個時辰,老太太跟著二太太都稀罕不夠,我們去湊什麼熱鬧。”賈珍暗想只怕也是這個道理,想著上次進宮賀喜,自己只是陪著跪了半日,娘娘過年連壺酒都沒賞下來。初一進宮朝賀,只喊了賈母王夫人,也沒讓尤氏一同過去,恐怕這府裡自是不放在她心上的。況且此次娘娘省親,聖旨上寫明是往榮國府去的,若是在族中興師動眾倒顯得輕浮。尤瀟瀟見他不再堅持,便又笑道:“大爺想想,咱們自來跟娘娘也沒有什麼交情,這般硬趕著上去也無益處。那府裡那麼多太太奶奶,還有姐姐妹妹親嫂子呢,娘娘能生了幾隻眼,哪裡還能瞧著我呢。再說鬧騰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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