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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如此不管不問,讓下人們這樣糟踐,更不該放任寶玉這般那般,雖說是從小兒一起長大的,但若是王夫人將來不鬆口,自己女兒一輩子的名聲豈不就是白白毀了。再者,不但是俏眉,連賈璉自己都是問過的,寶玉年歲不小了,在家裡還是嬌生慣養的,將來有沒有出息還是另說。林如海想到此,本不願黛玉再隨著賈璉回榮府,但是自己這邊在江南的事宜還沒有清理乾淨,暫時先讓黛玉回榮府也罷了,等著領旨回京再遷她回家。
如此深思熟慮之後,林如海便囑咐女兒回了榮府,對老太太與太太等只管照常,平常下人們的事情也不要放在心上,反正自己不日回京,就接她出來,必不會寄人籬下很久。黛玉吃了定心丸,又見父親身體大好,心情也就開朗起來。林如海臨行前唯一重重囑咐的就是,要遠著寶玉。因女孩子臉皮薄,便是不能深說,只說你們漸漸年歲大了,雖是嫡親的表兄妹,男女有別。黛玉冰雪聰明,聽了頓時面紅耳赤。林如海見了這般立刻收攏了話不再提。
黛玉見了寶玉進來,也是經久不見,本來是一團歡喜,但想著父親教導,連忙就收斂了,面色冷淡起來。寶玉自來是不會看人眼色,況且紫鵑在旁照舊的熱情似火,就挨挨擦擦過來問這問那,說一路上風景怎麼樣,又談自己如何惦念黛玉等等。俏眉在旁聽了半日,沒見他問一句林如海,心裡只感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又想著他那日在鐵檻寺所為,實在是噁心透了的,抬眼又見黛玉猶猶豫豫的,俏眉便有意點道:“寶二爺,我們老爺可是問起你的書來。”黛玉聽了,也回過味來,想著他於情於理也該問著姑爹身體安好,哪裡能這樣漠不關心,不怪父親話裡話外都是不喜歡他。寶玉一聽到書就頭大,再瞧俏眉,是個眼生的,便笑道:“這位姐姐是哪位?”紫鵑在旁笑道:“這是姑娘從蘇州新帶來的俏眉。”寶玉一聽,便跌足道:“俏眉此名直白太露,不妥,不妥!”然後又道:“我觀姑娘嬌俏嫵媚,貌若三秋之月,不如叫嬋娟吧。”說罷就得意的笑。紫鵑在旁語氣寵溺,說道:“倒是改不了這毛病,襲人原本珍珠叫的好好的,張嘴就給改了,還說出這般那般道理。”
俏眉不比榮國府的丫頭們,在尤氏身邊又是得寵慣了的,聽他這般輕浮,便是冷笑道:“我是林姑娘的丫頭,要改也是姑娘發話,你一個小爺只管自己屋子倒罷了……”這邊兒黛玉早沉下臉來:“二哥哥,你這般行為傳出去,旁人該如何瞧我?”說著就委屈的哭了。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哪裡有表哥給表妹的貼身丫頭亂改名字的,又不是姑爺討了通房丫頭,隨著性子討樂子。寶玉見黛玉不高興,只當著又是犯了小性子,過來好妹妹長好妹妹短的起膩,紫鵑忙要往外躲,再看俏眉直愣愣站著,心裡只怪她沒有眼色。雪雁年歲小不懂事,又是依賴慣了的,見紫鵑招手就往外走。俏眉裝作看不見,也不管寶玉這個那個,只對黛玉道:“姑娘,咱們箱子裡頭還有送大奶奶、二奶奶跟姑娘們的禮還沒理出來,倒是吩咐了,奴婢好送過去。”黛玉聽了,知道俏眉是幫她的意思,便道:“你提醒的是。”於是主僕兩個就拋下寶玉嘀咕起來。第一次見黛玉這般冷淡,寶玉也沒得辦法,訕訕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紫鵑出去端了茶進來,見寶玉走了,還問:“二爺怎麼走了?”黛玉瞧著她待寶玉比待自己還要熱乎,心裡有些涼,也沒說話。紫鵑察覺氣氛不對,放下茶就走了。黛玉嘆了一口氣,帶著俏眉把箱籠開啟,禮物一樣樣打點清楚,派人送去不提。
卻說鳳姐兒跟賈璉雖是躲了王夫人一回,但總歸是要回來的,再加上王夫人以收回管家權為脅迫,最後兩口子逼不得已也拿出一萬兩銀子來。賈璉是個沒主意的,聽了鳳姐兒這般那般講了道理,說羊毛出在羊身上,王夫人已經允了賈璉做個建造省親別院的大管事,幾回合採購下來,這一萬兩銀子遲早也要找回來的。可恨的是東府那邊聽了風聲,賈珍帶著賈蓉、賈薔兩個過來,要了去江南採辦各色用具並買戲班子小尼姑的差事回去。鳳姐兒原本要攛掇著王夫人不允,想著把油水肥差都留給賈璉,但是王夫人想得深遠,東府裡出了兩萬兩銀子,賈珍又是族長,怎樣也駁不開臉去。
尤瀟瀟得了風聲,忙坐了轎子去西府,到了大房找邢夫人說話。一聽珍大奶奶來了,邢夫人連叫幾聲快請,等尤瀟瀟笑容滿面進來,又讓賈琮給嫂子請安。尤瀟瀟見賈琮在她身邊養的比先出息了不少,忙笑道:“倒沒料想琮哥兒也在,罷了,回了府派人補份禮來。”賈琮聽了,不好意思的笑,然後告了失禮,往別的屋子唸書去了。邢夫人拉著尤瀟瀟笑道:“你可是有段日子沒來了,話說什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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