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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的事你又不是不曉得,人都死了還跟她置什麼氣。”賈珍說著,眼圈又紅了:“我跟她就是沒緣的,早兩年相識也就罷了,怎麼能想到被蓉兒娶回家來……我這……”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塊繡帕慢慢捂在眼睛上,不言語了。
尤瀟瀟在心中細細搜尋一番不由大驚,後世都說他二人壞了人倫綱常,豬狗不如,但瞧著這賈珍對秦可卿一往情深,卻有幾分真意,怪不得出殯的時候能哭的淚人兒一樣。
想那賈蓉成婚時方才十五歲,剛及束髮之年,男孩本就晚熟,那秦可卿又比他年長三歲,正是花蕊一樣錦繡年華。面對不解風情的小丈夫,再瞧著丰神俊朗的賈珍,秦可卿芳心暗許也是自然。至於原先那位尤大奶奶,年紀與秦可卿相當,論品貌也不俗,卻因為跟兒媳婦爭風吃醋將自己活活氣煞,真是可哀可嘆!
一眨眼的功夫,尤瀟瀟心中七轉八回換了許多念頭,眼見這賈珍對尤氏也全不是無情的模樣,如此甚好,她也該趁機求個子嗣傍身。在這舊朝,女人家地位卑微得可憐,又如她這般嫁入高門,沒個出息的孃家可倚靠,只好奉承丈夫盡力養兒子了。原著中尤氏無子,也不知籠絡賈蓉,最後只落得依附榮府,仰人鼻息的可悲下場。
尤瀟瀟想到未來,暗下了決心,無論以後作何打算,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先降住賈珍,自己在府中孤立無依,再無丈夫疼寵,怪不得誰人都能過來踩上一腳。如此一想也不覺得賈珍拂來的手難受了,橫豎要受著,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剛把孝布扯了乾淨,賈珍就跑來興師問罪,耳報神都來不了這麼快。可見這些管家娘子難纏,借刀殺人,唯恐天下不亂。也罷,先別錯了籌劃,哄了賈珍高興,以後的日子自然是好過的。好事不怕晚,一切慢慢來。
尤瀟瀟窩在榻上也不起身,只輕褪內衫,裝作無意露出些肌膚。男人這物果然是耐不住的,瞧他為了秦可卿哭得風雲變色,現在略一挑撥也就把持不能了。尤瀟瀟心裡厭惡,卻分得清輕重。不能因一時之氣而失了大局。沒有賈珍的信任,她拿不到管理內府的權力,更談不上日後的前途出路。
賈珍見妻子一反常態,心中也納罕,自秦可卿大病,又見尤氏冷淡,雖有鶯燕盈門,也都是些俗物,心裡厭煩,早已獨宿良久,他正值壯年,血氣方剛,今見一向溫婉端莊的妻子臥在懷中嬌媚百態哪裡能忍得住,沒講幾句便顛鸞倒鳳起來,直直鬧了一宿。
作者有話要說:賈珍同志其實是個不錯的同志,除了私生活亂了一點,其他的也算有情有義了。
正文 第4章 挖掘私庫
第二日正是發引日,鳳姐兒早早過府來,打發人等了好幾回,都不見大爺起身,無奈之下只好帶著一臉漠然的賈蓉先頭往鐵檻寺去了。尤瀟瀟聽到門外聲響,卻閉著眼睛裝睡,身畔賈珍睡眠正酣,昨夜折騰了一宿,乏透了。
聽得人走了,尤瀟瀟心下思忖著,既然歡顏識字,便叫接了她房裡的帳,去小庫房裡挨個查點,為日後也多一番盤算;將來一定想法子把來升家的攆回去,再提拔些中用的人上來,培植幾個心腹;對賈蓉也得多關照些,好歹是嫡長孫,將來是要襲爵的,為秦可卿守一年也彀了,再好好尋摸一家姑娘娶進門來,妻賢夫禍少,找媳婦管著他,日後也有造化;還有惜春,寧國府嫡出的小姐養在親戚家算哪門子道理,等忙過這陣,就把屋子收拾了,把大小姐接回來住;至於賈珍,眼下不能違逆,萬事先順著他,待根基牢了再做打算。
正想著,回身卻見賈珍醒了,兩眼直勾勾望來,尤瀟瀟面若桃花,嬌羞道:“大爺起了,也不喊一聲。”“瞧你睡的香,怕擾了你。”賈珍又愛又憐忙近身摟著尤瀟瀟入懷,低聲道:“身子可還好?”尤瀟瀟低垂了眼眸,悄語道:“腰間有些酸呢。”賈珍見她柔情似水,心中無比受用,雙手撫過來道:“我給你揉揉。”尤瀟瀟卻輕推他,故作慌張道:“今兒可起遲了!”賈珍不以為然,說道:“凡事有蓉兒和他二嬸子,我們且歇息。”
尤瀟瀟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又看窗外天色晶明,也怕他繼續歪纏,忙起身來:“大爺,也該起了。蓉兒小孩子家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倒惹得那起小人們笑話。”賈珍見尤瀟瀟明理,心中對她愈發滿意,加之昨夜盡興溫存,又見她嫵媚可人,竟不知道該怎樣奉承了。
待尤瀟瀟服侍賈珍盥洗畢,銀蝶帶著歡顏進來侍候。“大爺,大奶奶,璉二奶奶帶著蓉哥兒他們卯時一刻便出發了。”銀蝶回道。尤瀟瀟覷賈珍面色,見無不悅,便說道:“大爺,先吃了飯,再去也不遲。”賈珍道:“聽你大奶奶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