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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給西府諸人做衣裳。往年都是入了冬才開始趕製,尤瀟瀟嫌棄針腳粗鄙,說慢工出細活,便要提前幾個月定下來,吩咐好生做起來。正好此時又聽說探春跟著一同過來,知道那幾個與她玩不攏,索性就把她叫過來一同給賈母、王夫人選料子定款式。
探春對這差事自然是極歡喜的。一旁的尤瀟瀟見她那般精心,處處謹慎,細想她也是生存不易,雖然得了王夫人青眼,卻是踩著親孃上位,也正因為如此心裡自卑,對親孃就更刻薄,唯恐沾染一星半點。尤瀟瀟跟著她拿了花樣冊子,翻了一本又一本,終於消磨到了晌午,才決定給賈母做一身牡丹紅的披風,繡萬壽延年的新花樣,滾金邊鑲寶勝花。王夫人一向不喜豔妝,便選了秋香色做氅衣,配纏枝蓮花,因為怕壓不住色,便鑲赭色滾邊更顯得穩重。
正文 第44章
惜春準備得極周到;眾人等在和楓院熱熱鬧鬧吃了午飯,尤瀟瀟作陪。飯後上了茶;黛玉吃了半盞便說要回去;因為迎春是留下住幾日的;就問探春是不是一起走。惜春在旁不吱聲,也不提早備好的客房;尤瀟瀟見狀忙笑道:“姐妹們好容易出來一趟,不如再逛逛吃了晚飯回去。”探春心裡原本猶豫;但見惜春冷淡;知道留下也無甚意思;便同著黛玉一塊兒站起身;謝過大嫂子與四妹妹盛情,只說改日再來也是一樣的。尤瀟瀟笑了笑;也不堅持,讓人備了盒子裝了幾樣她們愛吃的東西,又親自送了她們姐妹出門上轎不提。
到了西府裡,黛玉說乏了,先回屋睡一會兒再給老太太請安。探春聽了點了點頭,瞧著黛玉進了房,自己一轉彎兒就往賈母屋裡來了。守在門口的琥珀瞧見她,連忙進去通報一聲。因為過了寒露,天兒愈發短了,賈母怕夜裡走困就不敢白日裡多睡,午間常常略躺躺就起來。聽到探春此時回來,忙招呼進來說話。探春先請了安,又把今日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賈母先頭聽著還樂呵呵的,等到知道尤氏一早兒把探春叫走,臉上就有些不高興。探春瞧著,知道賈母不悅,也沉默下來。賈母見她這般,也不好苛責,面上重新浮出慈祥的笑來:“好孩子,雖說你大姐姐如今做了皇妃榮耀,可她畢竟在深宮裡頭有心無力,以後過日子還是要你們幾個親姐妹相互扶持著才是。”探春聽了,連忙低頭稱是。賈母又叫鴛鴦去庫房裡將一塊上好的徽墨取出來,再親手遞與她,笑道:“你今日鬧了一天,早點回去歇著罷。”探春接過謝了祖母的賞,怏怏的走了。
鴛鴦見賈母面色沉沉,連忙奉了一杯黃芪紅棗茶,笑道:“打發她們煎了半日,用的是前陣子早起收的荷葉露珠水,老祖宗吃吃看,是不是味道比昨兒好些?”賈母哪有心思,搖頭道:“先擱著罷。”鴛鴦見她不喜,便道:“老祖宗可是不舒坦?要不要叫大夫來瞧瞧?”賈母一向拿鴛鴦做心腹,便不瞞她,搖頭嘆道:“我沒事。只是你瞧瞧,那四丫頭是有多麼不待見三丫頭。”鴛鴦忙笑道:“姐妹們從小兒一起長大的,哪裡能這樣生分,是老太太您多想了。”
賈母卻是心中雪亮:若是真待見,哪裡能下帖子單撂下探春不提?那珍哥兒媳婦為什麼能打發人叫探春走?不就是為了怕她們姐妹真鬧僵不好收拾?仔細想想,三丫頭好歹也是養在自己身邊的姑娘,雖是庶出,也有幾分體面,在這府裡也都讓她三分。那四丫頭能這般肆無忌憚的小瞧她,難免不是東府在背後給她撐腰。說來也奇怪,若是往常,娘娘的大喜事東府肯定早早貼靠過來,現今縮得倒遠……是了,他們是覺得自己越發出息了,蓉小子進了國子監唸書,連那賈珍都收斂起來,賈敬從觀裡回來後成日裡忙著那個書院,收了好些族裡的後生,都是風風火火。賈母想著,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淒涼,榮國府到了如今,賈璉自小讀書一塌糊塗,寶玉年紀還小……若是賈珠還活著,定也能使自家門楣光耀,那時也不必把元春送進宮去苦熬,誰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如履薄冰?手心手背都是肉,元春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哪裡捨得?只是子孫們不肖,若非如此也不能保得住這榮華。眼瞧著東府是要發達了,便想著故意疏遠咱們,哼,倒打得好精明算盤,哪裡能這麼簡單就分門別院?都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這邊兒尤瀟瀟又背地裡說惜春:“那日你送帖子的時候我就想著提醒你,單單撂下三姑娘不好……”說是該說,只怕掃興,倒沒料到探春竟能跟著一起來。惜春自然知道嫂子的意思,連忙道:“我倒是想叫上她呢,只怕還要把薛寶釵一併請來,我的院子小,恐怕盛不下。”尤瀟瀟聽她狡辯,只笑道:“你凡事也該跟著你二姐姐學學,若說三姑娘也不容易,她素來是極有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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