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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她必然也在,張嘴閉嘴就是“我的兒,你可要什麼吃的玩的,儘管跟姨媽開口。”寶釵卻是矜持的,跟著母親來過一兩次就罷了,她本是上京待選來的,眼界高遠,目標宏大,並不想跟著親戚家的男子接觸過多。
邢夫人原本不想多來,一半是氣不忿賈母抬舉二房,另一半也知道當大伯母的不能一毛不拔,為了寶玉她可不捨得花錢。卻是迎春背後偷偷勸:“母親,老太太在的時候咱們不妨多去走幾趟,您瞧著薛姨媽,每每也沒拿個什麼,話說的好聽。”薛家自稱豪富,但進了賈府這麼久,除了送給姑娘們幾隻宮花,再沒什麼手筆。迎春早瞧出來不地道,只是不說罷了。邢夫人自來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人,從東府回來之後,見著迎春跟自己越發親熱,雖說小姑娘不好出二門,坐車往家裡去。但每每過來給老太太請安,迎春得了信兒都會出來行禮說話。邢夫人平常也沒有個說話的人,見了女兒這般貼心,說話又有見識,有時候便跟著往抱廈裡來,跟著迎春說說話談談心,母女卻是越處越好。迎春奶孃見了大太太如此疼愛姑娘,不由就把往日貪婪的心收回去,唯恐姑娘一開口,自己全家就被攆出去。
迎春一席話講的有道理,邢夫人聽了也是這麼回事,雖說婆婆不是什麼好婆婆,偏心的要命,但是終歸是婆婆,面上還是要討好些。於是便從那邊廚房叫做了些點心,惠而不費,帶著迎春專揀著賈母在的時候瞧寶玉,雖然沒有薛姨媽說得那樣流暢,但是也會說一些“寶玉你可好好養著大伯母瞧著你這樣實在心疼啊”之流的肉麻話。賈母果然就覺得大兒媳婦懂事了不少,更加和顏悅色。邢夫人嚐到了甜頭,就更加疼迎春,凡事也都願意找她商量。
這一日,賈政忽然想起兒子功課,雖說他平日裡只喜歡跟清客相公在一起賞文談畫,實在是因為官場不如意,兒孫不爭氣的緣故。賈珠讀書倒也罷了,可惜年紀輕輕竟去了。賈寶玉就是個憊懶頑童,賈政其實對他早就絕望了。但每每想起來總是不甘心。於是又派了小廝來叫,準備問問功課。那小廝跑到內院外頭,跟裡頭的婆子通話的時候,正好被老太太屋裡的琥珀碰上,一聽老爺有這主意,唯恐寶玉吃虧,趕忙去報給賈母知道。賈母一聽怒火三丈,想著自己的寶貝金孫正在熬煎,兒子卻是一無所聞,還在想著功課功課的,不由讓人不生氣,連忙讓人去傳賈政過來說話。這麼多年以來,每當賈政要認真督促寶玉功課的時候,總是被自己的親媽半路截胡,聽著老太太喊,知道大事不好,但也不能躲,連忙穿戴整齊了來見,直接被罵個狗血噴頭。賈母道他不顧兒子死活天天逼著唸書,如今孩子都病糊塗了還是惦記著唸書唸書,又道他年齡還這樣小,將來有多少書念不得!再想起因唸書熬幹心血而早逝的賈珠,老太太的淚更似滾珠一樣落下來。賈政在一旁陪著哭,賈母卻道:“你還不走,倒是要看著我孫子死了不成?”賈政哪裡敢受這樣重的話,直接被攆出去,半年就沒敢再招寶玉。
賈母哭完了,又進去看孫子,見面色跟著以往比紅潤了些,聽著襲人道:“新來的太醫給的藥好,已經徹底不燒了。”老太太終於放下心來,一疊聲吩咐小子拿了禮金去重謝。晚飯時眾人聽得寶玉終於清醒了過來,忙趕過來,擠了一屋子。只見寶玉眼神還是愣愣的,賈母在旁望著他,寶玉眼睛在屋子轉了一圈,張開嘴來,叫了一聲:“老祖宗!”賈母喜極而泣,先應了一聲,連忙又問:“可要吃什麼?廚房裡給你熬著粥,還有你喜歡的小荷葉兒小蓮蓬兒的湯,要哪樣?”寶玉便說要喝小荷葉兒湯。因為是早備好的,所以廚房很快就送來了,熱騰騰的。襲人在旁剛要接過來,鳳姐兒卻是先搶到手裡,一面輕輕吹氣,一面坐下來喂他:“寶兄弟,來,可要慢著點喝。”襲人滿肚子委屈不敢說,連忙退到一邊去。
寶玉只是急火攻心,躺了這幾日把火散出來就好了。賈母見他終於精神起來,便道:“好孩子,你歇著,明兒一早也彆著急起來。”見孫子瘦了,心裡更不忍:“那書房也別去了,我前日錘了你老子,放心,他不敢再逼你。只管在家裡歇著,等好了再說。”寶玉沒想到病了一場倒是不用出去唸書了,登時身上又好了許多。因夜深,賈母又囑咐了兩句話,便帶著眾人散了。王夫人因為想跟兒子多呆一會兒,便留在最後,忽然見先頭走了的探春又返回來說了一句:“二哥哥,這幾日我給你做了一雙鞋,等明日拿給你看,挑個你喜歡的花樣我再繡上去。”估摸著嫡母聽清楚了,探春才又說了幾句話才走。
終於等著眾人走乾淨了,寶玉看著襲人這幾日憔悴的臉,不由心疼道:“姐姐可瘦多了!”說完,就忘情要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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