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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馨回頭看向跟上來的懿宸,心裡的詫異還有莫名的酸意被她壓了下去,僅目光有些波動,“你說的沒住過是不是也太徹底了?不會是連水電煤氣什麼的都沒上吧?”
藉著走廊的感應燈,他打量了一圈早就分下來的房子,先是愣了下,然後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勃頸,“我看看。”就著燈光找到了牆上的開關,一按,黑暗立馬被刺眼的燈光碟機逐,他也是被閃了下,但下意識的卻是去關注她有沒有事,在看到她哭笑不得表情時,帶了點那麼驚奇,又帶了那麼點得意回視著她,像是在說,看,有電吧。
“你平常不住這裡,難道都回家?”她說的家指的是駱父駱母的房子。
“哪有那個時間,有時在辦公室對付一宿,要不就去裴昕那混一晚上,”他一邊隨意的回答,一邊東看看西翻翻,“那小子也太寒磣了,連個臉盆都沒給我準備。”
“你不會一次都沒來過吧?”看他那一副新奇的模樣,她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
“來過,第一次來認了個門,順便放了張床,然後就交給裴昕那小子了,誰知道那真是個老摳。”說著他走到了行軍床邊,翻了翻上面的被褥,“還算他有良心,給我的都是新的,要不明早我就直接堵他門口收拾他去。”
面對他那副有點無賴的德行,她算是不指望能有杯熱水或是有個能坐的地方了,靠在門邊隨口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收拾收拾,怎麼著這也算是你的家啊?”
“沒有你哪算家,對付一天是一天。”他無意識的隨口說道,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手上的枕頭,“一股子那小子的哈喇子味,我說他那裡兩個枕頭怎麼都是全新的。”再抬頭時卻發現她僵在了那裡,“怎麼了?”有些擔心她被風吹到,急切的幾步就邁了過去,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還摸了摸額頭,發現只是目光有些呆滯而已,便放心的扶著她的手臂就往屋裡走,“別總站門口啊,著了涼豈不又是我的罪過?去床那邊坐。”
他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話給她的觸動很大,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相信他會真如當初自己親眼所見的那般,跟劉珊一起背叛自己。緊盯著他的眉眼,不想放過一絲可能, “我想知道你那道疤痕怎麼來的,為什麼會離心臟那麼近?” 她的表情有些緊張。
他站住,剛才就那麼一股勁全想跟她說了,但現在冷靜下來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事情早已過去,何必還讓她擔心?避開她的目光,“沒什麼,就刮破點皮,這不就是想讓你上來幫我看看怎麼佈置佈置嗎?”再看向她時,臉上已展開了一個笑容。
他越是這樣她越難受,尤其是為了掩蓋問題,還故意展現出那能把她心都融掉的笑容。
“駱懿宸!你還想不想有人格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用力一扯就把他拽了回來,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如果想以後我還相信你,你就告訴我,否則你這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自己走回去?”
他低下頭,笑容斂起,很是乖順,“我受傷,劉珊輸血救了我,你去找我的時候我剛下床參加演習,對方的狙擊手打落了我上方的樹枝,而劉珊因為是隨隊醫生緊跟在隊伍後面,她撲過來為我擋下,於是我抱著她去醫治,當時腦子很亂,就怕她因為救我而出什麼事你將來會怨我,更怕為了這事會讓她牽扯不清,她說什麼我沒太細聽,只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結果等說完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是我笨我傻我痴呆。回學校那次是為了跟她解釋清楚,我沒有抱她也沒有親她,我只是愣神了。”根本沒提怎麼受的傷,也沒說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危急,他就簡短的幾句話概括了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而說這些也只是為了解釋自己和劉珊的關係。“騰騰,我從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我的生命,甚至我對國家的忠誠,我所有的一切起誓,我駱懿宸……”
“不要再說了!”她用手捂住他的嘴,“說了再信你一次,就會真的再信你一次!”她怎麼會不知道當時劉珊特意說了什麼?又怎麼能不知道他言辭中隱去了些什麼,什麼樣的傷需要輸血,什麼樣的傷不能再被樹枝碰一下,什麼樣的傷會在離心臟不到兩指的距離?那根本是衝著他的命去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盈滿了眼眶,她一直怨恨他的背叛,怨恨他虛情假意,卻從來沒有想過他遇到過什麼、發生過什麼。無力的依附在他的懷裡,為自己的無知悔過、為自己對他的不信任而愧疚的哭泣。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柔聲音哄著,“別哭了,為我這種人沒什麼好哭的,還是你怕我欺負你,不給你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