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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鬱途看過去,正巧他也在看著她,誰也沒有做聲,但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獸影已到了跟前,風衷點足而起,天衣如水,自它煞氣凝聚的身軀中穿過,生氣也穿了過去,獸影一滯,鬱途手心一攤,鬼火飛去,卷向它周身。
身軀當中貫穿了種神的生氣,外圍卻燃起了冥神的亡氣,獸影扭曲嘶嚎,憤怒難當:“爾等宵小,待我現世,定要屠盡三界,你們全都要飛灰湮滅!四方諸界全都要化為一片混沌!”
言語猶在,巨大的身形便如霧氣一般消弭不見,甚至連氣息也感受不到了。
風衷心中一沉,忽然被重重撞擊了一下,似千萬道雷劈在身上,摔出去時吐出口血來,一抬頭見鬱途也被衝撞開去,同樣傷得不輕。
她抬起手背抹去血跡,起身勾了勾手指,生氣纏繞周身,防著獸影再度襲擊。
鬱途卻冷不丁笑了一聲,一手豎起二指指地,一手豎起二指念訣,霎時間陰風陣陣,曳地的白髮被吹得張揚飛舞,巨大的獸影被陰氣捲了出來,又被拉扯到他身前。
獸影求之不得,一靠近便凝成一股鑽入他身軀,很快便完全佔據了他的軀體。
鬱途的眼中又浮現了墨黑,卻意識清醒:“早知你不能全信,好在我最強大的是意識,你既然不願助我成事,那我也叫你無法好過。”
身軀裡傳出了獸吼,猶如身處囚籠一般,掙扎衝撞,鬱途周身煞氣纏繞擺舞,唇邊溢位了鮮血,卻隱忍不發,壓制著不讓它出來,臉上甚至還帶著冷冷的笑意。
風衷料想他難以久撐,龍桑杖一豎,藤蔓纏繞住了鬱途的雙腳,飛掠過去,並指指著他心口,凝神施法,周身生氣流轉,越來越快,猛地竄入了他的心口。
以易死換生術壓制住極魔邪物的煞氣,外界傳入的穩固封印之力應當可以重新封印住這魔物。
只不過代價有些大。
鬱途與她只隔了幾步,生氣強盛,幾乎使他心生厭惡,他卻反而走近了一步:“你要用自己所有的生氣來壓制它?”
風衷抬眼:“那又如何?”
“嗬,這就是你種神會做的事。”鬱途說著又走近了一步,胸膛抵在了她的指尖,“呲”地一聲彷彿熱火入了涼水。
風衷冷冷道:“你最好站著別動,先壓制了這邪物,你我的事再行計較不遲。”
鬱途置若罔聞,身上的煞氣隨著壓制掙扎不斷,他盯著風衷漸漸蒼白的臉,一直走到了她面前,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將她緊緊扣在了懷裡。
風衷的手臂垂了下來,術法卻沒斷,身上的生氣愈發強烈。她沒有掙扎,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放手,休怪我沒提醒你,待你身上陰氣耗盡,恐會陷入永久沉睡。”
“就算不沉睡又如何,大勢已去,能有機會讓我執掌三界?”
“執掌三界對你就如此重要?”
鬱途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反而將她抱的更緊了,下巴抵在她肩頭,體內的煞氣在衝撞,外面的生氣在軀體上灼燒,但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
“對東君而言這是最自然不過的舉止,對我而言卻是煎熬,明明我曾經離你最近,為何偏偏如今離你最遠?”
風衷蹙眉,重複了一遍:“放手。”
鬱途笑得森冷,幾乎要將她揉入身軀:“只這一次,我絕不會放。”
時間漫長,風衷的雙眼氤氳在陣陣青煙之中,雖然外表看不出傷害,但能感到他周身的陰氣迅速流失,眼前拂過的白髮慢慢變為烏黑,擁著她的身軀亦不再陰冷。
那雙手卻始終扣著她,用力至極,使她無法動彈,甚至吃痛。直到抵在她肩頭的下巴耷了下去,呼吸連同他身軀裡的煞氣一併沉靜下來,遠處傳來了曦光的呼喚,那雙手也依然緊緊扣著,沒有分毫鬆動。
第94章 094 往事
這一刻眼前場景倏然變幻,成了另一幅光景:天色亮了起來,四分五裂的大地變成了起伏的山地,兩側是齊整的樹木,地上是柔軟的青草,遠處山峰上矗立著巍峨的殿宇,那是母皇山裡女媧大神的住所。
風衷看到自己獨自站在一棵大樹下,身上的天衣裹著纖瘦的身軀,那是她年少時的模樣。
腳下草木旺盛地瘋長,她當時出生才七日,剛成少女態,尚且還有些無法掌控住自己天生的神力,不過就在這裡站了片刻,草木都快長到齊腰的高度了。
風衷有些苦惱地退開幾步,但站在何處,何處就草木狂長,她提著衣襬撿著沒草的地方落腳,一邊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