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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辦婚事,還是趕緊去歇著吧。”
塗山奉被她拖了起來,半倚在她身上,慢吞吞地朝屋裡走,垂著眼,目光始終落在她腳腕上,那白嫩的一截腳踝上面繞著打小就纏上去的鈴鐺,他每天都看,早就習慣了,今晚卻有些移不開眼。
“秀秀。”
“嗯?”塗山秀秀側頭看他,不妨他的臉竟然緊挨著自己,一轉過來就正好與他鼻尖相抵,驚得雙眼大睜,剛想後退,腰上一緊,被他一手扣住。
塗山奉定定地看了她許久,忽然很嚴肅地說了句:“凡事要有恆心,可別熱火三天就忘了,以後也要繼續這樣對我好才是。”
塗山秀秀莫名其妙地捱了一通訓,頓時就氣了:“難道我以前對你很差?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負我啊!”
彼此鼻息繚繞,塗山奉的臉緊貼著她擦了過去,雙唇若有若無地蹭過了她的:“我說的是那種好,像種神對東君那樣的好,傻丫頭。”話語好似夢囈,他鬆開塗山秀秀,一頭倒在旁邊的床榻上閉上了雙眼。
塗山秀秀摸著唇角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氣得臉上通紅,拳頭都舉起來了,想想他喝醉了,又給放下了。
誰要像種神對東君那樣對你啊,我馬上就去修男身!
正要走,又見塗山奉背過身去說了句:“敢修男身我就把你打回原形重新修煉。”
“……”連她想什麼都猜到了!塗山秀秀氣得踹了一下床腳,扭頭跑出了門。
月入層雲,不遠處的新房裡,東行剛剛被揭去了蓋頭。
在青丘待了些時日,不用早出晚歸的勞作,她連面板都白了許多。大紅的衣裳襯著施了脂粉的臉,看來青澀又誘人。
至少在塗山族人眼裡是這樣的,凡人對他們而言天生就多一分吸引。
新郎是個溫和的青年,一襲喜慶的大紅站在她身前,髮束成髻,為了與她看起來搭配,還特地把一頭銀髮變作了黑髮。
他生了一雙笑眼,看什麼都好似帶著笑,挨著東行坐下來,問道:“哎,說真的,你雖然嫁給我了,可是不會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東行臉上一紅:“胡說,我當然記得,你叫塗山雋。”
自打她來了青丘就有一群塗山男子圍著她,有的也會刻意地來獻殷勤,都是銀髮白衣,儀表非凡,友善又熱情,可在她一個凡人眼裡看來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她根本就沒記住過幾個人。
但塗山雋不一樣,他不大愛在族人們當中走動,東行至今與他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五次,而且每次他也不主動招惹她,要麼就遠遠看一眼,要麼就當做沒看到。
直到她昨日找到塗山族長說決定要留下來聯姻了,他才再度出現,夾雜在一大堆男狐仙裡,照舊對她愛理不理的樣子,但不管什麼時候那雙眼睛都是笑眯眯的。
東行看了一圈,就指了指他:“他吧。”
當時塗山奉小聲問她:“為何是他呢?”
東行乾咳一聲,悄悄道:“就他特別點,我記得住。”
所以怎麼可能忘得掉啊,整個塗山族的未婚男子,除了塗山奉也就他不對自己曖昧逢迎了,與其他人比較起來還真的是很特別。
再說她也不大喜歡黏糊人的,這麼個對人疏疏淡淡的樣子也不錯吧,反正只是聯姻而已。
她搓了搓衣角,忽然想起先前見到斬鄂的情形。
不,該叫他東君了。除了容貌之外,只剩了點滴慵懶神情還在,無論舉止還是氣勢,都是凜然不可冒犯的天神了。
她已經聽父親提過,早在她還未出生之前,是種神拯救了快要走投無路的凡人們,帶著他們進入了湯谷,而那時候東君就已經陪在種神身邊,就連東行這個名字都是她取的。
斬鄂大概就是東君漫長生涯裡的一次意外罷了,她恰好撞上了這意外而已。
她看了看身旁的新郎,大概自己也只是他的一點意外而已,畢竟他年歲不小了,據說人身修煉出來才四五百年,儘管如此,對她這個凡人而言也是漫長的歲月了。
她埋著頭,忽然道:“我只耽誤你幾十年,將來等我老了死了,你再找個仙人婚配吧。”
塗山雋一愣:“成婚當晚你說這個做什麼?”
“我說真的,你我都知道只是聯姻罷了,若非我有福德,你不是塗山族人,你我根本也不會湊在一起。”
“唉……”塗山雋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明白的呢。”
東行吶吶地看向他:“明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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