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距離敵軍營地三四公里之外,回頭看已經遠遠離去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安東·科羅溫才忍不住吶喊:我自由了!我安全了!
然而作為狐狸她喊不出來句子,只得以北極狐的聲音嚎叫了幾聲,引起周圍雪地裡小動物們的一片躁動。安東·科羅溫望著東方的茫茫雪海,歡欣愉悅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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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叨叨”的生物學家此時已經脫困,而林海民和雪絨還在那間雪海中央的舊監獄窄小的雜物間裡,思考怎樣解決他們眼前的問題。
林海民坐在被蟲蛀過的地板上,微微蹙眉斟酌了一會兒,問道:“再想想,可以排除別的可能性麼?”
雪絨依舊裹在毛毯裡,輕咬著唇,想了想才回答道:“基本……別的都能排除吧。”
的確如此。林海民垂下目光看著自己的手——這雙從前僅僅拿過筆的手,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雪海囚徒生活,也漸漸被磨出了一層繭。
幾乎可以確定,雪絨的確懷孕了。現在那些倫理方面的問題,都已經被她拋之腦後。他懷著的孩子究竟如何,林海民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雪絨的生命安全正在受到威脅。
林海民又仔細地思考了一遍。
首先,無論如何她決不能採取流產的方式終止妊娠。先不說她現在根本沒處弄流產藥物,就更別提人工流產的工具,也更沒有那個技術去操作,就說流產本身對雪絨的身體帶來的危害,加上這裡惡劣的衛生條件,就很可能讓他嚴重感染。至於透過變成狐狸再變回來這種方式自我修復,其機制和效果還不明確,能不能修復流產那樣大的傷害真不好說,她絕不能讓雪絨冒這個險。
但即使不終止妊娠,雪絨也無力承受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生產。如果是在冬天的雪海,又有幸能夠順產,那還好辦。但很顯然,一旦春季來臨他們這些豐洲人和雪地人的囚犯就都要被送到西部的集中營裡,在那裡海利人軍官看管得會更嚴格,雪絨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生下來。
由此可見,擺在他們面前的路,除了寄希望於共和國能趕快勝利解放集中營和其他豐洲人和雪地人囚犯之外,就只剩下在冬季逃離這裡一條可選。並且還得儘早,雖然現在是雪海最冷的時候,但再晚等到春天真正暖和起來,她真的不確定雪絨的身體狀況是否可以支撐他回到東部有人煙的地區。
想到最後,林海民只是更加自責:對於這種事兒她完全無法責怪雪絨,他只是一個孩子,不懂得自我保護;是她只顧自己的欲|望得到滿足而忽視了潛在的隱患,最終帶來了這樣的後果。
看著林海民憂慮的樣子,雪絨有些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輕聲問道:“海民……你似乎很不開心麼,你不想要寶寶?”
林海民愣了一下兒。沒想到他現在還想著這些事兒,林海民感到一陣無奈,雪絨果然沒有意識到在不恰當的時機和地點懷孕對他的傷害。
“和這沒什麼關係。”林海民嘆了口氣,抬手輕輕地摸了摸雪絨柔軟的長髮,男孩兒就像是小貓兒一樣乖巧地用腦袋在她手上蹭了蹭。
然而看著雪絨似乎對他的小寶寶很有幾分期待的樣子,林海民突然意識到雖然雪絨自身的安危非常重要,但這個到來得不合時宜的新生命除了是麻煩之外,對他也還有相當重要的意義。而且,雖然林海民並不覺得生育有什麼必要,但這畢竟是她的孩子,她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雪絨和這個孩子。
林海民還是下了這個決心,溫和地對雪絨說道:“既然有了寶寶,那麼咱們該準備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了。”
雪絨愉快地響應了這個“號召”。於是他們便進入了緊張的逃離計劃籌備階段。
林海民的計劃是全程以狐狸的形態跨越四百公里的雪海,嘗試回到東部亞寒帶針葉林與雪海交界處的豐洲人…雪地人混居村落。雖然敵軍已經攻陷了雪海地區的多數以雪地人為主的村莊,但那些中東部的村莊應該還處在共和國軍隊保護下。一旦能到達那些村落,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徹底安全。
在跨越雪海的過程中,恐怕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捕獵。林海民不知道作為狐狸的形態雪絨需要多長的妊娠期,但她實在不敢冒險讓雪絨以狐狸的形態生下孩子——說真的,萬一真生出什麼雜交種怎麼辦?銀黑狐和北極狐畢竟是有生殖隔離的。所以他們得快點兒趕路。
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前期得準備好多數路上的食物。黑麵包不用帶了,作為狐狸形態他們不會吃那種東西,而旅鼠則可以帶著。因此在舊監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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