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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眼眸,縈繞在他的心尖。
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要他如何相信一個陌生的女人!
“我若真來殺你,不會等到現在。”素衣女子輕啟丹唇,淺淺一笑已似春花軟柳,竟是如此動人,彷彿天地萬物都與之同笑。
他的眼角不易覺察地一挑,似乎在揣測這個女子的身份,慢慢鬆開了手,卻沒有移開目光。
她在四周撿來一些乾草,添進火塘,星火一瞬燎原,嘖嘖作響!拿起他腰間小刀在火中熾烤一遍。
“不要亂動。如果痛就咬著這個!”她纖細如玉的手,遞過來一支小木棒。
“不用!”頓時有一種陪受侮辱的感覺,他倨傲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用短劍在他背肩傷口處割開小口,全力拔出那支箭,裡面一股血砰然湧出,飛濺如綻放的紅花。
“啊——”他呻呤出聲,肺裡有什麼在燃燒,每一次呼吸都彷彿灼烤般,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一片片紅色在眼前旋轉,飛舞,浮動著數不清的幻象。
次日,天藍如洗,豔陽普照。
廢草屋內,溼氣瀰漫著空氣裡,火堆裡還有細細黑煙升起。
“那些刺客都抓到了嗎?”他立定身形低頭看著手裡這雪白錦帕。他醒來時那位給他撥出短箭的女子就不在這屋內,而地上不知是有意或無意棄下一塊錦帕,錦帕右角處繡了一朵芙蓉花。
“有三個刺客逃走,其他的都已自盡。”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身鋼盔鐵甲,身如磐石。
“自盡?”尉遲恪略有所思。
“是,在他們牙齒裡藏有一粒‘封喉’的毒藥,這種毒藥是一種罕見的西域奇毒,藥量足可當場斃命,量少的也活不過三天。”
“封喉!看來這些殺手是死士。知道是什麼人主使的嗎?”他的聲音冷硬,面如寒霜,對於幕後的主使者他心裡早就猜到一二。
“屬下無能,沒有查出幕後主使的人。也不敢妄自斷言,不過這次皇上召殿下回宮並沒有太多人知道,會特意派人在此埋伏刺殺殿下的,其實殿下已經猜到。”盔甲男人猝然抬首,年齡不足三十,一張剛毅的國字臉,虎目生威。左都護張贄,一個堅磐石一般的男人。
“跟隨我多年果然變聰明瞭。不過,還有更多的人想引起這場鷸蚌之爭,好坐獲漁人之利。”他的臉上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倨傲,“不過他們並不想要我死。”
因為箭上沒毒!
權力、野心所有慾念的根源,會讓人前赴後繼喪心病狂,骨肉相殘,手足相搏。
就因為當年親眼見到父皇弒兄繼位的情景,那個慈愛的父親一下離他千山萬水的遙遠,變成渾身鮮血的魔鬼。那種嗜血無情的人性深深觸痛了他幼小的心靈,眼前這個一身明黃龍袍,站在萬人之上的男人再也不是他的父親。他那時真的不懂人可以為了得到權力、滿足變得那般冷酷殘暴。
十年前,母妃才狠下心來向那男人請旨,將他剛過十一歲生辰的——尉遲恪,作為質子獨自送往南郡邊境,遠離陵安皇都,就是不想讓自己捲入皇權無止盡之爭裡,母妃說皇權的之爭暗箭傷人,要比戰場遇敵明槍明刀兇險萬分。
大西帝國國力尚強,但仍有眾多邊境的虎狼之獅窺視,隨時伺機攻打這那些邊境小郡。只到三年前,軒元帝打敗赤狄王收復南郡,他才被封為南寧王,仍留守南郡邊境,未宣詔回京。
而這三年南郡在他的治理下風調雨順,沒再有外敵侵擾。
軒元帝在此時下詣詔他回帝都。想著回來到皇城,怕也會捲入那場權欲的爭戰,就算自己無心參戰,別人又怎會相信。
在那龍盤朱梁,鳳翔雲闕的皇宮裡,他唯一惦念的只有他的母妃!不知她在深深宮闈中這十年生活的可好?
“殿下受了傷,還是先回客棧裡休息,屬下已定部署好人馬,如果刺客再來定會查清幕後的人。”盔甲男人沉聲道。
草屋之外,十餘名精甲鐵騎見到尉遲恪出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向他俯首,他揮手示意讓他們起身。
好吧!即然想讓他晚點回皇都,那他就順了那人的意思吧,在這裡多休息兩天。看來他人還未到陵安這戰爭就已開始。
第一章 歸來
兩年前
晌午,火辣辣的陽光照在大地上,街上的人們紛紛在陰涼的牆邊,屋簷下行走,不時還用自己的胳膊擋在頭上,以躲避那強烈的日光照射。
而在這強烈陽光下,一老一少兩個女子頂著炎炎烈日站在一座大宅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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