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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的憂愁一同遠去。
後來,我回到客棧,雪水早已浸溼了鞋襪。
方姑娘見到我便問了句:“臉色如此蒼白,可是受寒了?”
我輕應了聲,便行向樓上去,走到樓梯拐角處,我停了腳步,道“方姑娘,你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嗎?”
她沉默了許久,彷彿等不到回答,正要上樓去,便聽她道:“情愛於我不過浮雲罷了,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是麼。”我暗自苦笑道。若是浮雲,她的身體又何以虛弱至此。
閉眼凝神諦聽,冬雨下得淅淅瀝瀝,張眼越過木雕窗稜,可望見一抹白影匆匆離去。
那夜之後,我們都未提及當日的不告而別。
我不問是因為那時我後來又回到石橋上,瞧見的確是一對佳人依偎在欄楯旁觀賞孔明燈,那熟悉的人兒,嘴角浮著若有似無的笑。
也許他身旁的麗人就是那次在樹林裡遇見的吧,那個氣息奄奄的女人,而現下也是趕去見她的吧。
暮色深沉,闔上綺窗,取了紫竹簫,便去了客棧的□□院。
靜立在亭中,簫音隱匿在雨聲中卻更顯悲惋,一陣寒風拂過,亭外的梅樹上落下幾片花瓣,在風中飄零。
這時雨聲中夾雜著輕緩的腳步聲,唇舌離開了吹口。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梅公子過獎了。”
許是我的語氣有些冷淡,他默言了一會,又道:“紫藤姑娘在旅店客居多日,可是沒有親友投靠?”
我轉身望進那如潭水般的幽眸,道:“我沒有親人。”
避開我直視的目光,他的眼光投向別處,噙笑道:“呵,很好奇紫藤姑娘是怎樣讓方姑娘答允你投宿的呢。”
我凝視著他的笑,那抹不明淨的笑,道:“我不過使了個法子延續她性命罷了。”
梅逸辰回眸望向我,那雙眸未曾經起一絲波瀾。
我笑著離開了,徒留單薄的背影予他,攥著紫竹簫回到房裡,才發現手心已被指甲陷得滲出血絲。
方姑娘的房間佈置樸素,木桌上擺著酒壺和倒扣的瓷杯。
我取出一隻杯子,斟滿酒,問道:“方姑娘,你知道紫藤麼?”
“一種花。”
“除此之外呢?”
琴聲忽斷,半抬的手久久未落下,道:“沾上情淚,會幻化成人。”
我苦笑道:“是啊,為情而生,為愛而亡。”
☆、第四章
離開方姑娘的房間,輕闔上門,轉身看見一個身著白底黑紋衣袍的男子,走廊裡的燭光幽幽。
我不禁側目看向他,他的面板是慘淡的白,瞳仁是墨般的黑,眼神空洞。
就在與我擦身而過之際,他頓住腳步,彷彿有什麼東西鉤住了他的視線。
“紫藤。”耳畔傳來的這兩字讓我心驚。
他偏首看向我,似在出神。
我匆忙回到自己房裡,餘光瞥見他向梅逸辰的房間行去。
旦日,我正在廳堂用早膳時,走廊裡遇見的那名男子行至我桌旁,輕輕地道了句:“姑娘,奉勸你早日離開他。”未等我緩過神,他已離開。
我撐著頤,用木筷戳著碗裡的年糕,心緒早已飄向別處,我當然知道他說的“他”指誰,只是他又是誰,為什麼要我離開,他們又認識嗎。
“姑娘還吃那塊年糕嗎?”
我醒神看向被我戳穿幾個洞的年糕,頓時失了胃口,悶氣道了句:“不吃了。”
聽我語氣不善,梅逸辰猶豫半會,道:“姑娘還在為那日的事生氣?”
提起那事,我的心就沉了下來,一言不發。
“那日我臨時有事,與你不告而別,實在抱歉。”他微頷首道。
我淡淡道了句:“無妨。”
“聽聞今日茶館裡有位說書人說書,不如我們去聽聽,當作賠禮。”這人間的許多事我還沒經歷過,當然連忙答應了。
茶館裡座無虛席,眾人圍著圈而坐,中間坐著說書人,一襲白簾把我們隔絕開來,隱隱約約的能瞧見那是個面容清秀的男子。
“傳聞孤月城裡有一位富家千金,如人間尤物,傾國傾城,可惜紅顏薄命,她身體虛弱,只能日日躺在家中養病。
一日,這位女子夜晚出門觀賞天燈,在石橋上與一名男子邂逅。
從此兩人墜入愛河,可是女子家裡並不同意這門親事,兩人只得暗中在石橋相會,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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