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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聖的女兒?!”
這個名頭聽起來十分響亮,想來醫術確有過人之處,晞白當即決定前往斷崖谷,誰知沈義山卻是不同意,“那藥聖我是知道的,只是兩年前就已經被人殺害。”
沈夫人奇道:“被人殺害?莫非是得罪了什麼人?”
“大概是吧。”沈義山點了點頭,“當初藥聖蘇一心在江湖上頗負盛名,只是他痴迷醫道,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不論是黑道白道,也不管是什麼門派、來歷,只要有人受傷則救,因此得罪不少江湖中人。兩年前,藥聖被人買通殺手暗地殺害,自那以後,藥聖之女幾乎沒再救過人。”
晞白聽他說完,勸解道:“原來二叔是擔心她不肯救人,但想醫者父母心,即便一時痛失父親憤世嫉俗,又豈能一輩子不施醫道?再說,不去問問如何知道?”
“是啊,還是讓人去瞧瞧罷。”沈夫人也是婉言相勸,然後又道:“只是不用晞白親自過去,另外派個小廝去便好。”
“不行。”沈義山搖頭道:“斷崖谷山路難行,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
沈夫人便說讓五蘊、六塵過去,晞白卻道:“養育之恩不敢忘,如今二叔病重需要尋訪大夫,侄兒理當親自前往,不必再勸阻了。”
沈義山皺眉琢磨了片刻,嘆氣道:“也罷,只當是出去遊歷一下。我若是執意攔著你,回頭你自己偷偷出門,反倒更加讓人擔心,就讓五蘊、六塵陪著你去。”末了又補了一句,“倘使那位蘇姑娘不願出山就診,也不要勉強。”
晞白鄭重道:“二叔放心,侄兒一定將人請回來。”
次日晌午,晞白幾人急急策馬趕到斷崖谷山腳。路旁茶亭的小夥計反應機敏,瞅見一行人接是風塵僕僕,笑眯眯招呼道:“幾位公子,不如坐下來喝一碗熱茶?”
晞白幾人只帶了乾糧,加上一上午策馬的顛簸勞頓,確實有點飢餓疲乏,於是便進了茶亭稍歇一歇。幾個人在門口木桌坐下,小夥計很快端了三盞熱茶上來,茶應該是附近山上的新茶,雖然普通,但是勝在新鮮水好,茶水顏色分外碧綠瑩透。
六塵喝了一口,讚道:“唔,茶還不錯。”
小夥計笑道:“多謝大爺誇獎,這可是上月才摘下炒好的茶葉。”
晞白向來不與生人多話,一面擔心那位藥聖之女不肯出診,一面又想著可不要人不在,因此只是默默飲茶。他從小接觸的人本就不多,而沈義山又是那般疼愛照顧,在這世上,可以算得上最近最親的人了。莫說是去山谷求醫問藥,便是割塊肉下來做藥引也使得。心下打定主意,萬一那位姑娘不肯出山,或者提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要求,自己都一律答應下來,一定將人請回去治病。
“夥計,上一碗茶水來。”有清脆的女聲在外響起,十分悅耳。
小夥計趕忙跑上前去,笑迎道:“姑娘,請裡邊坐。”
一名十七、八歲黃衫少女走了進來,生得骨秀神清、嫋娜可人,眉目間頗有幾分脫俗之姿,令人不禁眼前一亮。一陣清風悠然掠過,茶亭房頂的稻草被吹落下些許,黃衫少女撣了撣衣袖,選了一個偏僻角落獨自坐下。
此處深山偏僻,只因剛巧有條大路通向城裡,才有了這麼一家小小的茶亭,以供路過人解渴稍歇。附近住戶都是村野農家,周圍盡是村姑頑童,似這般秀麗絕倫的單身少女,自然少有得見。小夥計顯得格外殷勤,先用袖子拭了拭桌面,然後才捧上茶水,“姑娘,這是今月最最新鮮的茶,只要等下姑娘嚐了,一準說好。”
“哦?這麼好?”黃衫少女像是不信,笑問:“那,可還有最最最新鮮的茶?”
小夥計訕訕,“嘿嘿,姑娘取笑了。”
旁邊茶客聞言皆笑,晞白不由多看了那少女一眼。
正好黃衫少女也抬起頭來,對上晞白的目光,並沒有羞澀矜持迴避開,反倒是微微一笑打量起來。晞白不便盯著陌生少女久看,遂低頭喝茶避開,正在斟酌見到藥聖之女怎麼說話,忽聞茶亭外一陣大聲喧譁。幾個武師模樣之人進來,高聲道:“夥計,快端幾碗好茶上來!”
他們來人四個,小夥計趕緊端了四碗熱茶過去。為首的那個身體微微發福,一身紫黑色的粗布武者短袍,急急喝了一口,突然罵道:“呸呸,怎麼這般燙嘴!這都是些什麼破茶!”
小夥計陪笑道:“幾位爺,這是今春採下的新茶。”
紫袍胖子起身揪住小夥計,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大爺我不會品茶?”
同伴中有人拉住他,勸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