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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難怪一直坐著滾椅,沒想到居然會是腿骨被人折斷。畢竟蘇拂是女兒家,也不好意思仔細檢視,問道:“蘇姑娘,你的腿現在沒事嗎?”
“還好。”蘇拂點頭,“我的腿骨已經接好,須得調養些日子才能走路,所以行動上有些不便,其他倒是沒什麼事。不過此刻回想,這件事原本也該怪我自己。”
晞白聽著不解,問道:“這話怎麼說?到底是何人對姑娘下的狠手?”
“呵,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蘇拂微微一笑,回憶道:“前些天,我到山下去買點吃的糧食,結果路上有戶人家被大火燒了,焚得一乾二淨……”
當日,那廢墟里躺著一個十四、五歲少年,衣衫燒得七零八落,特別是右臂被火燒焦了一大片。蘇拂雖然不願再沾惹俗事,但見他全家都燒死了,恐怕就留下這麼一個活口,於是便好心帶回去醫治。
少年身上的燒傷頗為嚴重,所幸腿腳還能走得,蘇拂領他回到斷崖谷,先將傷處清洗乾淨,然後又找來清涼鎮痛的藥膏抹上,忙完已經是月升時分。蘇拂在邊上清水盆裡洗著手,對少年道:“我最近少有醫治病人,藥品不齊,治療燒傷的藥膏還得新配,你且安歇一夜再說。”
“是。”少年答應,一路上這還是頭一次說話。
蘇拂歇了片刻,才覺肚中早已是飢腸轆轆,嗐聲道:“都是你耽誤的,我出去熬點小米粥來喝。”小米粥熬到半熟時,揚聲喚那少年,“喂,你過來看著這粥,小心別溢位去就是,我再做兩個小菜。”
少年趕忙出來,果真目不轉睛盯著鍋裡的粥。
蘇拂一面洗菜,一面問道:“你這燒傷不算輕,只怕得在這斷崖谷呆上些日子,總不好一直喂啊、喂啊的喚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猶豫半晌,末了吐出兩個簡單的字,“阿七。”
但凡村野農夫家,經常懶怠與孩子用心起名,按照長幼排序稱呼也很常見,蘇拂點了點頭,“阿七?莫非你家……”本來想玩笑一句‘莫非你家兄弟剛好七個?’,但想著他家中人已經亡盡,未免勾起別人傷心事,遂含混掩過不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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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等到湯沸粥溢時,那少年既不知道上前攪動,也沒有趕緊抽掉幾塊柴火,只是瞪大眼睛傻傻看著,完全不似農戶家做慣家事的孩子。蘇拂見狀不由一笑,上前推開他道:“罷了、罷了,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吃飯的時候,阿七還是一樣的沉默寡言,蘇拂以為他是被家中的慘事嚇呆,也沒有太過留意。到了晚間收拾完畢,便開始配製藥丸,先將金銀花、川芎等物碾碎,接著放入藥罐慢火熬製,然後去掉殘渣得藥汁。趁著藥汁還是滾熱沸燙之際,再加入冰片、馬鞭草、石胡荽等鎮痛藥材,慢慢熬成濃稠藥泥,最後方才能夠製成一小塊藥膏。
原本蘇拂催了阿七幾遍先睡,他卻只是不動,再看外面,夜幕中早已經是月朗星稀之景,估摸眼下已至深夜,只是屋子裡火爐明亮倒是忘了時辰。蘇拂直起身子,自己反手揉著肩膀,“也好,等下藥膏涼透先給你抹上,早點用藥早點好,晚上睡覺便不會疼得太難受。”
阿七低聲道:“沒事,不疼。”
阿七身上燒傷嚴重,除了手臂上的大片烏黑焦紅之傷,身上也被重物砸傷多處,若是換做尋常人等,即便不被疼得哭天喊地,也多半會呻吟不斷,阿七卻一直都是微微皺眉而已。蘇拂頗為佩服他的忍耐力,取來清水道:“來吧,先把下午抹上的鎮痛藥膏擦去,那邊藥膏也涼得差不多,等會上完藥也好早點睡覺。”
阿七殘缺不全的袖子,露出血肉模糊的右臂來,連蘇拂都不由皺了皺眉,捻起沾過藥水的棉布細細擦拭,其間不慎碰到一塊血肉,阿七的手不由猛地顫抖了一下。蘇拂見他吃痛難忍,不由笑道:“啊喲,對不住了。”
阿七看了她一眼,低頭道:“不要緊。”
如此捱了小半個時辰,方才上完新制的燒傷藥膏,蘇拂也有些累,將棉布等物丟入水盆,“先放著,明天再做收拾吧。”指了外間的一處偏房,讓阿七過去安睡,自己略微梳洗,也回到屋內休息。
次日起來,藥房裡的東西已經被收拾乾淨。蘇拂心下微笑,知道必定是阿七半夜起來悄悄弄的,也沒多說什麼,捱到天黑時又給他換了一遍新的藥膏。如此過了幾日,兩人倒也相處的安靜太平,然而奇怪的是,阿七的燒傷卻一直不怎麼見好轉。
自己配的玉露潤肌凝元膏,可防止傷肉腐敗,對於治療火熱燒傷極為有效,怎麼會是這個效果呢?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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