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於是便從旁系中挑了一個,就是現在的恭妃。正房中有名和恭妃年紀相仿的二小姐,只堪堪大了一歲,皇帝大婚前剛剛嫁人做了新婦,倘若遲上半個月,如今的恭妃便是這位二小姐了。
那二小姐自幼與恭妃不和,仗著自己得勢,時時事事都想著要壓恭妃一頭,誰知最後在嫁人上卻落了後,陰差陽錯的,好好的皇妃娘娘讓給了別人。這也罷了,畢竟今夕不同往日,身份已經不同,少不得忍下氣恭謹低頭行禮。恭妃終於有了出頭之日,自是風光無比,時常想起兒時受過的窩囊氣,便隔三差五召這位二小姐進宮請安,言語間少不了奚落一番,以雪昔日被辱之恨。
這二小姐每每氣得胸悶,卻又推脫不得,背地裡恨得牙根癢癢,奈何如今得罪不起這位本家娘娘。明的不行,便來暗的。文二小姐花重金買來一盆香山子,使人加了麝香等物,再託一位表哥輾轉送給恭妃,明面上說是為了改善姐妹關係,暗地裡詛咒恭妃生不出子嗣,聖眷稀薄,也好早一天被打入冷宮。還怕恭妃疑心不肯收,只讓表哥說是外頭買的,送進宮時且要了幾百兩銀子,最後計謀終成。
豈料這盆香山子恭妃捨不得用,又轉送給了皇后。
原本這等暗事難以昭日,誰知事情巧中又巧,文二小姐的夫君新納一名侍妾,府中妻妾爭鬧不休,那侍妾無意間知曉此事,便想借此除了眼中釘,回頭再生下一男半女的,不愁沒有機會扶正。
那侍妾託人遞了書信與恭妃,頓時將她嚇得魂飛魄散,既不敢張揚此事,又怕日後出什麼差錯。後來總算找了個藉口,因著那盆香山子放置有些年月,難免有香料剝落之處,便推說拿出去找匠人修補。
恭妃生下皇子後,早已不如初進宮時那般恭謹討巧,對於聖眷稀薄又膝下無子的中宮皇后,難免生出幾分輕視,去鳳鸞宮的次數漸漸稀少。雲皇后見她突然殷勤起來,雖然疑惑,卻也沒多想,便答應了恭妃的請求。
倒是皇后身邊新來的玉湄兒機警,暗地裡提點了幾句。
恭妃著人帶香山子出去,“恰巧”撞了人,弄得香山子碎了一地,又“恰巧”遇上給皇后請脈的御醫。“香山子雖然存放數年,內中仍殘留少許麝香等物。”太醫仔細檢查斷定後,下了定論。
雲皇后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天昏地轉,顧不上處置恭妃,自己先暈了過去。
照說宮中有太后壓陣,後宮之事並不足以讓皇帝返程回京,只是皇帝忽然失去了南巡的豪情,聞訊便立即起駕回來。然而事情一路追查下來,恭妃頂多也只能算是無心之失,桓帝褫奪了她的位分,貶為貴人禁足在榮祺宮偏殿。
後宮裡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氣氛亦是不好。
四處都是竊竊低語的宮人們,來來去去的則是掖庭令等人。雲皇后悲痛不已,桓帝每日都要過去安撫一陣,就連太后這邊也不得安寧,二皇子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哭得眼淚汪汪,“皇祖母,讓父皇把母妃放出來吧……,嗚嗚嗚……,承銘好害怕……”
雲枝的心忽然安靜下來,只覺無趣的很。
是了,他已經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不管是處置妃嬪,還是再多納一個美人,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這淌渾水,還是趁早遠遠躲開的好。
夕陽西墜、暮色益深,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最後一抹燦色正在逐漸消散,勾起人無限惆悵。雲枝立在窗邊靜靜出神,獨自看了一會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憂思,過去那個不識愁滋味的小郡主,彷彿一夜之間消失了。
第七章 迷網(一)
原本該熱熱鬧鬧的端午節,只因近日宮中瑣事繁多而打亂,雲皇后在榻上躺了好幾日也不見好,每日只是以淚洗面。大宮女聽雪近身服侍,恨恨道:“外面的人心都那樣黑,竟然將禁物藏在托盤裡面,害得娘娘……”她不說還好,一說又惹得雲皇后落下兩行清淚。
玉湄兒輕聲咳了咳,打斷道:“娘娘現在身子虛弱、不堪憂思,需要寬心休養,還是別提那些鬧心的事了。”
雲皇后淚瑩於睫臥在床上,哽咽道:“從前只當是自己身子不好,才沒有子嗣,卻沒想到……”傷心的淚水滴落被褥面上,洇出一團水印,“……或許,是命不好罷。”
玉湄兒勸慰道:“娘娘,說句不得當的話,過去的事終究不能挽回,再傷心也是無益。倒是如今皇上對娘娘頗為體恤,成日過來探望,這是娘娘重獲聖眷的好機會,萬萬不可再錯過了。”
雲皇后雖然難過不已,但也知她說的沒錯,漸漸止了淚,頷首道:“是啊。”心中卻忍不住悲苦,原來空有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