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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便道:“二十年了,我都狠心沒有見過他一面,如今又待怎樣,你真是越來越多嘴了。”雙痕聽了不忍,不願意再勾起太后的這些心事,因而今天說了半截,又生生的打住。
太后只做沒有聽見,轉身去寢閣抄了一卷佛經翻閱。她的脾氣一向如此,即便是身邊最親近的宮人,也少有見過她聲色俱厲的樣子,頂多自己獨處凝思。這種時候,是沒有人敢闖進去打擾的,雙痕出殿輕輕揮手,悄聲攆退了內殿所有的宮人。
太后的佛經一直翻到了冬天,宮外有人來報,樂楹公主辰時順利誕育一子,取名雲澤,現在府上正準備給孩子慶喜,順道將小郡主雲枝接回去。太后帶著雲枝進去換了身衣裳,自己也換了一身新衣,叫來吳連貴道:“哀家送小郡主回去,不用擺什麼儀仗鑾車,隨便叫上幾個人,去去就回。”
“公子那邊……”吳連貴提了半句,見太后頷首便默聲快步出去。
到了樂楹公主府,裡裡外外到處都是一片喜慶氣氛。
本來,雲琅並沒有非要妻子生兒子的意思,一則慕家子侄甚多,二來他自己江湖戰場風雨慣了,也沒什麼傳宗接代的念頭。不過樂楹公主卻是盼了很久,她已經有了雲枝這個可愛的女兒,再有個兒子,一兒一女正是所謂的美滿齊全。再者雲琅一身武藝,雲枝是沒辦法繼承的,未免有所缺憾,如今添了雲澤方才覺得心滿意足。
見到太后,樂楹公主既高興又意外,讓侍女扶著坐了起來,笑道:“皇嫂怎麼還親自過來了,也沒什麼要緊的,等我坐完了月子,自然會帶著小澤去宮裡請安。”
因為屋子裡十分暖和,太后脫下墨針紫貂裘衣遞給雙痕,揀了旁邊椅子坐下,淡笑道:“在宮裡呆久了也悶得慌,正好送月兒回來。”
雲枝早顧不上大人們說話,跑去看自己的幼弟,還在襁褓中的小粉團,不時的張一張小嘴,格外招人喜愛。雲枝顯得比所有人都要高興,歡喜道:“哈哈,以後就有人叫我姐姐啦!”一面說,一面去輕輕撫摸,“小澤,小澤……”
雙痕含笑趣她,“你還樂呢,以後公主可就不疼你了。”
“誰說的?”雲枝抬起小臉,見母親也含笑看著自己不說話,有些著急,跺了跺櫻桃紅的小皮靴,“我不怕,還有姑母和皇帝哥哥疼我呢。”
“你呀,就知道淘氣添亂。”雲琅從外面走進來,與太后笑道:“月兒整天混在宮裡又不安分,讓姐姐操心了。”
太后回笑,“哪有?我倒是喜歡看著她。”
樂楹公主將女兒拉到身邊,笑著摩挲她的頭髮,“我也管不住你,只是你在宮裡也別太淘氣,跟著你姑母好好學學,只怕將來還有出息一點。”
幾個人說笑了幾句家常話,雲琅趁空遞了個眼色,太后會意,又囑咐了樂楹公主幾句方才起身出去。到了偏殿,晞白早已經在裡面等候著了,見到太后進來,慣性的要上前行禮,被雙痕一把攙扶住,小聲道:“公子別這麼客氣,讓娘娘覺得生分。”
“坐罷。”太后指了座椅與他,順便將雙痕也一併攆了出去,像是早知道晞白心裡的侷促,也沒有多說話的打算,取了一個包袱推過去,柔聲道:“快到年下了,給你做了一套衣衫……”千言萬語湧在喉頭之間,卻無以繼續下去。
晞白打算站起來謝恩,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合適,於是保持坐姿沒有再動,於是點頭,“是……”原本想說一句“娘娘辛苦了”,只怕說了更讓太后傷心,可是“孃親”二字,又不是那麼容易喚的出口。
太后是何等聰明剔透之人,自然不會讓尷尬的氣氛繼續,含笑道:“開啟看看,顏色什麼的喜不喜歡。”
晞白拆開包袱,裡面是一套淡蓮青的天蠶錦親衫,觸之光滑無物,就連針腳也是又細又密、幾若不見,想來母親一定費了不少的功夫。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覺得哽咽的慌,正所謂“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更何況是二十年才得見面的生母。而且太后做這套衣衫,必定是不能讓人知道,彷彿能看到母親在燈下細細縫衣的樣子,更覺難過愧疚不已。
太后倒是沒有再多說下去,而是問道:“蘇姑娘好一些沒有?我跟俞幼安說了,反正宮裡面也不缺他一個,讓他每三天去一回,有事還可以多呆幾天。”
晞白頷首道:“還好,每天都安安靜靜的睡著。”
這事要換做別人,指不定多麼傷心難受、忍耐不住,但晞白性格極淡,只覺蘇拂能夠活著就是萬幸,既然俞幼安說有破解之法,那麼自己等上十年也是無所謂。每天清晨起來,便是過去給蘇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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