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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桓帝頷首,笑道:“顏侍衛的性子就是這樣,心眼卻是好的,那位姑娘原本對他十分要緊,所以亂了禮數。”放下手中的鳳紋金箸,“還好母后向來寬宏大量、不計較,回頭朕說說他。”
“不值什麼,只是幾粒放著沒用的藥丸子。”太后微笑,雲淡風輕帶過話題,見皇帝臉上還寫著疑問,淡淡嘆道:“你們年輕人,氣血自然是要熱烈一些的。那夜被顏侍衛鬧騰醒來,早睡不著,在窗前靜坐了一會,忍不住想起了你的父皇。”自己去太廟祠的事情,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半夜三更的,終歸也是要有個說法才行。
桓帝並沒有多想懷疑,一臉歉意,“都是做兒子的多嘴,惹得母后憂思。”
“啟稟太后娘娘,皇上”有小太監喜滋滋的跑進來,叩頭道:“奴才是鍾翎宮韓貴人跟前的,剛才韓貴人身子不適,請了太醫過來診脈,說是已經有喜了。”
“有喜?”桓帝先聽說韓姜不適,正在皺眉,接著知道是有喜,臉上忍不住綻出歡喜的光彩,也就顧不上再問晞白的事,起身道:“母后,兒子過去瞧瞧。”
“去吧。”太后微笑,“好久沒有這樣的大喜事,回頭大夥兒高興高興。”
因為韓姜有孕,午膳也就草草的結束了。
雙痕沏了兩盞消食茶上來,哄得雲枝喝了兩口,讓宮人待到旁邊去午睡,然後服侍太后道:“這倒真是一件大喜事,瞧皇上那高興勁兒。”笑了笑,又湊近低聲,“只是其他的幾位娘娘,特別是皇后娘娘那邊……”她沒說完,底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太后抿了一口茶,嘆道:“有什麼法子呢?宮裡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雙痕點頭,“也是。”
太后起身入內,正好瞧見雲枝坐在小几上寫東西,走近瞧了瞧,笑道:“今天太陽可是從西邊出來,月兒還會抄佛經呢。”
“給蘇姐姐抄的。”雲枝頭也不抬,脆聲道:“蘇姐姐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大哥哥看起來好傷心啊,人家說小孩子抄的佛經最靈驗,我要把這《心經》抄完,回頭蘇姐姐醒過來了,大哥哥一定會高興的。”
“小丫頭也懂事了。”太后含笑說著,心裡卻泛起一絲絲酸澀苦楚,在那樣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相認,只怕自己再做什麼,那孩子也未必會心生感動,二十年虧欠找不到彌補的機會。
韓姜有孕一事,讓剛平靜下去的宮闈再掀波瀾。
按照宮中規矩,像是韓姜這樣出身不錯的名門之女,只要誕育子女,按例都會順應升一升位分,並且不用逐級上升,與卑微的宮女們不可同日而語。因為韓姜在宮中一直不甚習慣,桓帝為了讓她高興,便打算提前擢升位分,考慮到瑜妃、恭妃,暫時決定升為嬪位,雖說顯得有些偏寵,但後宮女子以子嗣為貴,早晚幾個月冊封,也不算是什麼要緊之事。
偏偏事情就出在封號上面,司禮監呈上摺子,寫了好些字號供皇帝選擇,桓帝便選了一個“襄”字。以他的本意,韓姜曾經與自己同生共死、並肩策馬,擬定襄助之意也很合適,況且太嬌豔的字也與她不襯。
冊嬪儀式還沒舉行,宮中就開始有了流言,說是“襄”字不妥,與先帝元后仁襄皇后重字,紛紛猜測韓姜心比天高、不甘屈居,有想做皇后娘娘的念頭。韓姜本來就不習慣宮中生活,懷孕後限制更多,聽到這樣的流言不免胸悶,一連好些天都心情鬱郁。
太后聽說流言後,與雙痕道:“你瞧瞧,如今哀家還沒有老糊塗呢,小丫頭們的心思就開始活絡了。”
隔了幾日,吳連貴報了一個司禮監人的名字。太后正在俯身教雲枝書法運筆,淡聲道:“司禮監的管事已經受了罰,此時再處置別人太顯眼,記下名字,回頭有了機會再做處置。”
第三十七章 螢光
桓帝這些天都在為冊封之事惱火,一邊怒斥司禮監辦事不利,一邊自己慪氣,難道要把已經說好的字號收回?自己倒不計較這些小事,只是對韓姜總有些過意不去。
正在煩惱之際,弘樂堂的宮人過來稟道:“太后娘娘說,前些天做了一個上好的吉夢,夢見韓貴人腹中胎兒乃星宿轉世,此乃祥和喜慶之事。因此特意為韓貴人挑了一個‘祥’字,若是皇上覺得還好,就作為韓貴人冊封之字。”
桓帝當即下旨,三日後冊封韓姜為祥嬪。
“啟稟太后娘娘,祥嬪娘娘前來請安。”宮人在門外通報,裡面雙痕應了一聲,韓姜著一身寶硃色蹙金雙綾長尾鸞袍,盈盈上前行禮。
“坐罷。”太后微微一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