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有回,合著某個人的嘆氣聲,就任由某個溫暖的體溫環著她繼續關注窗外的風景。
楚烈鴻有時候是很善解人意的,比起熱衷於用香噴噴的手絹給她擦臉上的灰的表哥,他一向是不會主動打擾她的。嗯,他要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會打擾她,而是直接上手,扛著她就走。
雖然親眼看見過他將一箱刀劍扛起的時候,但他第一次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她仍是有一些的訝異。
自從她八歲以後,便再沒有人抱起過她。
八歲的她,父親病逝,母親遠走,遠在皇城的胞姐拜入當朝太師門下,身邊再沒有人有理由可以抱起她。
她從來不太習慣和人靠得這麼近,但身後就這麼貼上另一個人的體溫,竟是不讓人感覺厭惡。
龍丘淵撐著頭專注的注視著窗外的戰況,只感覺身後有個人向她這邊靠了靠,便直接將頭擱到了他的肩膀上。然而龍丘淵卻沒說什麼,只是眉頭揚了揚。
他還真是黏人。這麼想著的龍丘淵的心裡沒有絲毫的不悅,心裡的語氣帶著半分抱怨,感覺卻好得讓她不自覺放鬆了肩頭。
還好夏時已過,不然這麼黏在一起,可真夠熱的。
檀木框的窗外是一木大樹,翠綠樹葉中漏下了陽光,陽光被切割成了一塊一塊,就像是幼時她蹲在山莊外看人拉長以後切碎的畫糖,裝在油紙包裡,一塊一塊,甜的總讓人想當個不吃晚飯的壞孩子。
樹影搖晃,不遠處樹下一人許是在納涼,無意之間回過了頭。
那是一箇中年男人,身穿玄色長衫,髮間飾著青玉發冠,容顏不算精緻,鷹鉤鼻,細眼,卻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像是一柄藏在鞘裡劍,亦或是弓著爪子的獵鷹,暗藏著某一種極為凌厲的氣勢。
“那個人。。。。”龍丘淵微微蹙眉。
“怎麼?”
“父親也喜歡這種裝飾青玉的發冠。但很少有男子會佩帶發冠。”
“老子也不喜歡,搖搖晃晃的,怪累贅的。”楚烈鴻看了一眼龍丘淵頭上的發冠,怎麼也不明白她是怎麼一個人將那繁雜的發冠的束在頭髮上的。
龍丘淵轉過頭,手在楚烈鴻那毛毛躁躁,刺刺楞楞的短髮上揉了一把。他的頭髮並不柔軟,有些偏硬,她無法違心的說手感很好。
就算將她的發冠予他,怕是也束不起來吧。這麼想著,龍丘淵又在他的頭髮上揉了一把。
“哇!你摸狗呢?你那種正兒八經的穿戴,我怪不習慣的。”楚烈鴻被她並不溫柔的動作給扯得有些痛,但仍是沒有拒絕她難得的親近,反而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
他不喜歡這麼穿,但是喜歡看她這麼穿。楚烈鴻把玩著她發冠上的穗子,衝她笑笑。
龍丘淵低頭看了一眼,天氣不算熱,但楚烈鴻好像感覺熱一般將領口拉開,鬆鬆垮垮的衣領,她只是稍稍低頭,便能瞥見那結實肌理的溝壑,還有躺在那溝壑之間的獸牙鏈子。
他對自己從不設防,甚至在那日落水之後,直接在她面前赤果了上身。
“攏上。在外面莫要這麼穿。”龍丘淵嘆了一口氣,移開了眼睛。
“哦?為什麼?”楚烈鴻眼帶笑意,伸手摸了一把她從發冠間垂下的髮尾。
“與我獨處,要怎樣穿著都隨你。”在旁人面前,就莫要穿得如此輕浮。
“嚯?這意思是怕我給別人看了?吃醋嗎?”楚烈鴻的喉嚨震動著,笑聲低沉,牽著她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老子的全部都是你的,你說不給別人看,老子就不給別人看。”
“何意?”
“什麼何意?”
“為何要將我的手按在你的胸口?”龍丘淵蹙眉,有些困惑的抬頭。
她看過書,教過她的人,都告誡過她,就算心中歡喜,也應該發乎情,止乎禮。
不應該觸碰,不應該靠近。
縱使愛慕,縱使心悅。
她對他已然過於逾越,但她心中卻無後悔。縱使為人不恥,為人指責。
她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她知曉親吻是表達愛意,可是像這樣的要她將手指放在他的胸口,又是為何?
“因為我的心在跳。”楚烈鴻在她臉頰上輕輕的摸了一下,恨不得將心臟也擺到她眼前,讓她看看心口盛著的那快要溢位的濃情蜜意,看看那幾乎要讓人瘋狂的心情,就算她對那鮮血淋漓的東西不屑一顧,他也甘之如飴。
“你的心不跳,你就死了。”龍丘淵無比冷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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