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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一語成讖,你別哭就好。”夜廷深不動聲色地將戒指握在了手心,淡淡地說。
他剛剛才發現,戒指的後面刻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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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夜南歌才知道,那天她和涼至下灘塗種下的那一箱樹苗是秋茄,是享有“海岸衛士”之稱的紅樹林的品種之一。
“那我們豈不是創造了一片紅樹林?”夜南歌渾身都是泥巴,狼狽不已,但卻異常興奮地拽著涼至也滿是泥巴的手臂,“天啊!紅樹林是海岸衛士,我們是創造紅樹林的人,那我們豈不是衛士的創造者?天啦嚕!”
涼至看到夜南歌的模樣,硬是憋住了沒笑出聲來,“應該吧。”
“太棒了!”
夜南歌現在看著灘塗泥裡種下的一排排高低不一的小樹苗,特別地有成就感,完全忘了下來泥地之前她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也忘了她有多喜歡身上被毀掉的這套衣服。
涼至沒說話,汗就那麼順著額頭往下流著,但她兩手都是泥巴,也只能由著它這樣了。回頭瞥了一眼岸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兩個大男人,涼至忽然問:“現在看到身上乾乾淨淨的人有沒有想做點什麼的衝動?”
夜南歌一下子就明白了涼至話裡的意思,詭秘地笑了笑,意會到了。
“但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想辦法把自己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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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最後回到別墅裡的四人,無一倖免地都是一身泥。不一樣的是,涼至和夜南歌是一臉得逞的模樣,而夜廷深和律凌天則是一臉無奈,看著自己滿身的泥,哭笑不得。
“這個樣子才是去了灘塗地的人嘛!”夜南歌說得振振有詞,然後趕緊在律凌天的魔爪伸過來之前跑去浴室了。
涼至這會兒也在浴室裡,身上大塊狀的泥都在外面處理乾淨了,她先將身體表層的泥清洗掉,才把衣服脫了下來,準備淋浴。
外面卻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涼至嚇了一跳,一邊慶幸浴室的門反鎖了,一邊問:“幹嘛?”不用問,外面的人除了是夜廷深還能是誰?
然而,外面卻沒聲兒了。
涼至便也沒想太多。
……
半個小時後,涼至終於洗得乾乾淨淨地開了浴室的門,頭髮還用幹發巾包著呢,清爽了不到一秒,便被一身泥濘的夜廷深抱了個滿懷,她欲哭無淚,抵著他的肩痛心疾首:“夜廷深你大爺!我剛洗完澡啊!”
夜廷深哪裡會管那麼多?他現在想抱著她,就抱了,至於他身上的泥嘛……是某人弄上去的,怪就怪某人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夜廷深不懷好意地咬住了她的耳垂,低低地笑著,放開他,滿意地看著她剛換上的乾淨衣服上新增著圖痕,“正好,一起再洗一遍。”
“……”
涼至淚崩著被夜廷深推回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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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短暫的休憩時光。
外面的太陽實在是太毒辣,加上兩個丫頭在灘塗地掙扎奮戰了一上午,著實地累了,便有了這樣一段靜謐的午睡時間。涼至裹著睡袍躺在床的外側,呼吸均勻,未乾的髮梢被夜廷深細心地用毛巾擦拭著。
一會兒後,夜廷深輕輕將背對著他的人兒扳過來,使她面朝自己。這丫頭確實被折騰得不輕,竟然只半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一偏繼續睡了。夜廷深有幾分失笑,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後背。
印象中,她好像從來沒對他說過“我愛你”這樣的話,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和她之間還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關於去年聖誕夜那天她對別人的告白,她不是沒想過解釋,可是他,卻固執地堅持著他那要死的驕傲,不願意聽。
是的,哪怕到了現在,在他們看似明朗的關係下,他也從不會提及“陸靳北”這個名字,就連涼至父母住院的那段時間,他都沒和陸靳北碰過面。他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也不想知道了。
他吻了下涼至的眉心,將屬於她的那枚戒指重新戴回了她的左手,輕輕摩挲著,低聲喃喃:“是我笨,我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握緊了涼至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他只會覺得他對她愈發的眷戀。
好像離不開了,怎麼辦?
很簡單,那就不要離開了。不久的將來,他要娶她,要重新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他說:“涼至,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十指交匯時,兩枚銀戒輕磕在了一起,發出了極其細微的聲音。他想他永遠都忘不掉這天的上午,烈日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