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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回寢宮休息去了。
得知皇帝即將擺駕回殿,守殿的宮人一一點亮了寢宮的燭火,照得室內通明如晝。荀歡方才在回殿的轎攆上小憩了一會兒,現在反倒精神了些。
洗漱更衣過後,宮人又循序扣滅了大半燭火,依次退下,合上了殿門。
藉著床榻旁邊幾盞微暗的燭光,荀歡跳下榻去,躡手躡腳從櫃子裡掏出了一方錦盒。那錦盒裡收的,就是當初燈市上裴淵所寫下的她的名字。
荀歡輕輕拂過竹簡上的透著骨力的字跡,嘴裡嘰裡咕嚕的唸叨起來,“求靈求佛求菩薩,正面裴淵,背面蘇衍!”
啪!
竹簡掉在地上,清脆一響。
“先皇啊先皇,千萬別怪我這麼愚昧……”
荀歡眯眼望去,只見上面空空無字,她的名字被壓在了地上。所以天意如此?
太子尚小(24)
這日晚上,太尉蘇撫外出飲了幾盅小酒,回府後因睏意上來,便由下人攙著徑直回了房間。
下人退去後,他才推門進屋,然而卻在回身合門的瞬間,脖頸間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
“太尉大人,莫慌。”裴淵立在蘇撫身後,一手握著匕首,一手覆上蘇撫骨瘦嶙峋的手臂,硬生生將蘇撫拽得轉過身來。
屋內燭光黯淡,蘇撫定睛瞅了片刻,才吃驚地喚出:“你?你是裴淵?你不是已經死了?”
“太尉大人還記得在下。”裴淵淡笑,鬆開手腕,亦放下了匕首,“晚生登門造次,實為幾個不解疑惑而來,還望太尉大人能為晚生指點迷津。”
蘇撫活了一把年紀,多大的風浪都見過,他面不改色地冷笑道,“幼稚。甭管你現在是人是鬼,只消我一聲,蘇府裡的護衛就會將你團團圍住。老身還用得著與你囉嗦?”
裴淵垂下目光,緩緩踱起步來,“是啊,若沒個籌碼在手,我怎麼敢與太尉大人糾纏呢?蘇衍能否活過今晚,就看太尉大人給我的答覆是否令我滿意了。”
“你敢動我兒子?!”蘇撫怒髮衝冠,表情一時間變得猙獰可怖。
裴淵依舊輕描淡寫,“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我不敢做的?”
蘇撫輕蔑回應,“沒看出來,忠正不阿的裴疏竟有你這樣卑鄙無恥的兒子。”
“憑你也敢提起我父親?!”一直波瀾不驚的裴淵,終於還是被蘇撫的這句話點燃了。下一刻,他已是不受控地伸出手去,死死扼住了蘇撫的脖子,逼得蘇撫朝後撞上了牆壁。
蘇撫只覺得喉間緊緻,想用力喘氣卻於事無補,掙扎了幾番,眼前已經一片漆黑。
裴淵見眼前的老頭已經面目赤紅,這才動了動手指,鬆開了他,“我只問你,家父家兄是怎麼死的?”
蘇撫大喘了幾口氣,平靜了情緒後,才緩緩道:“誰人不知,丞相與大將軍是榮死沙場。”
“呵……太尉大人好能矯飾……”裴淵苦笑一聲,伸出手指,直直指向蘇撫的面龐,“是你,就是你暗調人馬,在胥狼山下剿殺了我的父兄!”
蘇撫聽聞這句指責,卻是出奇的冷靜,“你既然已知真相,就該知那都是先皇的意思,老身只是奉皇命行事。”
“我父兄有什麼錯?我裴家滿門忠烈,為東秦國鞠躬盡瘁,憑什麼遭受這樣對待!”一直壓抑的痛苦再度襲來,裴淵捂著心口,難以自持。
蘇撫依舊不留情面地冷言道,“你父兄有錯,而且是大錯!他們錯在屢戰屢勝,惹得夷胡五目和南津三國聯手對抗東秦!先皇只有殺掉他們,才能化解其餘三國的聯合,保住東秦!”
“如果秦徽那麼畏懼父兄的戰績,大可將他們削官剝爵,何必大開殺戒?!我裴家一腔熱忱,就這麼蒙冤錯灑!”
“你挾持老身與犬子都沒有用,這樣的話,你還是以後去地下親口跟先皇說吧。”
該得的答案都已得到,裴淵已能肯定他父兄的死因。他強定心緒,沉默良久過後,才繼續開口,“太尉大人,你須得為我做一件事,我才會放蘇衍歸來。”
……
次日一早,睡得香甜的荀歡硬生生被太后揪了起來。
“早朝的時辰快到了,陛下還不快洗漱更衣?”
荀歡還回味著方才的夢境,聽聞早朝將至,立刻清醒了大半。在宮人的伺候下,她火速換好了龍袍,與太后一同起駕前往啟輝殿。
殿下,朝臣們都已按位立好,隨著一聲上朝,他們有序地走進了殿中。
睏意還在,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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