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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蘆吃。”
但說汝國公府二爺一貫不是個熱鬧性子,平日休沐之時,寧可悶在書房中揮毫潑墨、或是一身常服窩在炕上嗑瓜子打盹,也不鮮衣怒馬遊走花叢、貪圖千金春宵一度。更別提府中嬌妻有孕、幼女病弱,如何能安心在外?
親自將老夫人送至西嶺寶船後,二爺遂打馬歸來。
甫一進了攬玉軒,便聽得二夫人笑稱“明個兒,孃親讓添瀾上街給你買糖畫吃。”這一句話。二爺遂朗聲笑道:“何須夫人掛心,四兒若喜歡,爹爹明日親自給你買。”卻也不忌諱一個大男人捧著一支糖葫蘆是多麼滑稽。
落梅沒來得及報信,諾諾跟在二爺後頭不敢吱聲,胡亂糾扯著自個兒的袖口,小腦袋雞崽似的一探一探。但見暖閣之中,二夫人和四姑娘皆是面上帶喜,不像是發怒的模樣,這才鬆了一口氣。末了,照舊老老實實退出去守門。
“爹爹!”瑞瓏嫣喜得兩眼發亮。
二夫人正想起身福禮,卻教二爺一個健步上前攔下。
“夫君。”
二爺道:“夫人身子重,不必多禮。”又攙著二夫人坐穩了身子。
自有丫鬟紅習利索地搬來一張繡墩,挨著床榻放置,好教二爺坐下歇腳。
二爺雖是個粗人,心思卻細膩得很。剛一坐下,遂揪著兩個伺候人的丫鬟一一盤問自家閨女今日之況——用藥幾何、用膳幾何、所用吃食、所穿衣物、軒中用度……事無鉅細——直被二夫人取笑他竟如此磕叨。
二爺聞言大笑:“四兒吾兒,疼愛乃是常理。緒娘這話可說得偏頗,怎的只許你自己疼愛,為夫就不成了?”只道是這團糯似的閨女也是爺親生的閨女,更是爺的嫡出長女,哪裡就疼愛不得了?
古說“男兒粗養,女兒嬌養”。二爺一貫對自家閨女多有疼愛憐惜,雖比不得三房那般縱容無度,但至少也是把閨女放在心尖上的、三五不時地惦記著。眼下閨女身子虛弱,如何教二爺放心得下?可不得多多操心才是。
“夫君這般說,倒是緒孃的不是了。”二夫人難得噘起了嘴巴,像是在賭氣。
二爺忙挪了屁股,將二夫人摟住,哄道:“緒娘說的哪裡話,自然是緒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只這暖閣裡一屋子的丫鬟僕婦,委實教二爺好生尷尬,“緒娘,你看……”還不忘朝自家閨女擠眉弄眼,指望她能幫上一幫。
瑞瓏嫣像偷吃了燈油的小老鼠似的笑眯了眼,一須臾間,便有了計較:“爹爹,孃親,今日七夕,四兒還沒有喜蛛用來應巧哩。爹爹,今年您給四兒捉一隻好不好呀?”
南朝梁宗懍《荊楚歲時記》有言:“是夕,陳瓜果於庭中以乞巧。有喜子網於瓜上則以為符應。”
五代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又言:“七月七日,各捉蜘蛛於小盒中,至曉開;視蛛網稀密以為得巧之侯。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
瑞瓏嫣身子不適,於庭院中擲瓜果是不成了,但求得一隻喜蛛應巧,卻還是可以的。
二爺一聽,自然連聲稱好:“待爹爹給你捉一隻又肥又胖的大喜蛛,結一個又圓又正的密網,求取四兒手巧之願。”遂兩袖一擼,舉步就往外走。
“你這丫頭呀!”二夫人阻攔不得,直直點了點瑞瓏嫣的小鼻頭,嗔怪道,“這等事情,吩咐丫鬟小廝們去辦就是了,怎能叫你爹爹親自去?他一個舞刀弄槍的武夫,倒折在你這個小丫頭身上了。”但說到底,二夫人心口還是甜蜜得緊,面帶笑意。
“爹爹給我捉喜蛛,怎就不好了?”瑞瓏嫣嘟了嘟嘴,不大樂意,“孃親疼愛四兒,爹爹也要疼愛四兒才對。
二夫人笑罵:“你這小皮刁子,慣會頂嘴。”
不多時,二爺便自院中親自捉了一隻喜蛛來,放於丫鬟呈上的小匣中,又親自將其擱在瑞瓏嫣的床頭上。
瑞瓏嫣識趣,立時給二爺福禮,嘴裡嬌嬌叫道:“四兒謝謝爹爹。”
只是瑞瓏嫣此刻正窩在榻上,行禮時小大人似的模樣卻是滑稽,引得暖閣上下皆是一樂。
正這時,有汝國公府的管家宋且(jū)來報:府外有一婦人攜子求見。
婦人?
二爺起身到攬玉軒外,問宋且:“來人可報了名號?”
宋且年過花甲,卻精神奕奕,笑眯眯的模樣卻有幾分慈眉善目,大圓盤臉顯得和藹可親,半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套臧棕色萬福底兒青絲滾邊寬袖服加身,竟似當家的老太爺一般氣度不凡。
但說宋且乃是瑞府的家生子,伺候了瑞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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