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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坤也不攔她,暖一暖是好的。只是,她上次搶他酒喝,還知道授受不清這件事,是把酒倒下來仰頭接住喝的。這次怎麼就直接對著瓶口了,睡糊塗了?
“蕭坤,你愛你爹嗎?”
還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然。”怎麼不愛,在外面再怎麼機關算盡,回家來還是個會猴著身子扮大猩猩哄兒子的父親。那些年莘月出了事,最對不住的就是家裡二老。兩人去了大理分店,還不是被自己弄得沒了辦法,選擇遠遠逃開。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父親算是好父親,嚴厲還是慈愛。但我覺得我的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九月把身上的黑狐裘裹緊。從她十歲開始,遇到什麼難解的事,父親就會問,月兒有什麼想法?九月年紀才多大,想法天真幼稚天馬行空都是有的。但是宋桉就是願意聽她說,也愛聽她說。是宋桉鼓勵九月,要相信自己,要不失赤子之心。
一室沉默。蕭坤覺得不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沒有多少旖旎風光,也至少不是現在這樣的,一屋子的慘淡勁兒。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坐著。
“蕭坤,你家的桃花紅還有嗎?回去分我兩罈子。”九月咕嘟咕嘟,快把蕭坤的酒袋倒空。
蕭坤任她喝,反正本來也沒剩多少。
“好啊,回去給你。哪天喝醉了去查案子,封個‘醉探’噹噹。”蕭坤笑。
九月嘟囔:“我可從沒喝醉過,哎不對,就那麼一次!”也是在流喜村,第一次見了傳說中的江湖高手。喝醉了也不鬧人,就是要去查案。蕭坤突然覺得這個姑娘,有點收斂。整個人往裡收,連那次喝多了酒也沒有真正放開過。哪兒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
這女孩子太懂事了些。。
“我爹從小就跟我說,人在世間走一遭,能用自己的天賦幫到別人,已經是萬幸,叫我不要辜負了自己的天分。我都記在心裡。所以這次,蕭坤,你說,什麼人費勁周折想掩蓋宮昌運的死亡真相?”
她卻不真的等蕭坤的回答,自己接著說:“宮昌運的死,一定是有隱情,這個隱情是什麼?他根本沒跟那個女人糾纏,村裡的閒言碎語哪裡來?蕭坤,我問你,想讓一個女孩子徹底死心的方法是什麼?
蕭坤苦苦思索:“認她做妹妹?”
九月失笑,原來小藍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我覺得,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欺騙我。如果真的有‘只見新人笑’的一天,我一定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低到塵埃裡這種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有人,如果是你,想要拆散我跟我心愛的人,會怎麼做。”
蕭坤突然沉默,很多種方法啊,生離、死別都不難。但是順著九月的思路,他說:“叫你心愛的人騙你?可他要是對你一心一意,我有什麼能耐叫他去尋花問柳?我就散再多的謠言出去,你信嗎?哎,你心愛的人是誰啊?” 這麼小不許戀愛……
“沒有。”
沒有?好吧,總比有了不是自己強。
“那麼我們來做一個假設,二十年前有個人,為了叫我娘和宮昌運分開,在村子裡傳出流言。閒言碎語越來越多,但我娘雖是將門之女,但卻沒有性子烈到聽到這些嚼舌就不分青紅皂白跟宮昌運分手。所以那個人出了下下策,殺死了原本沒有二心的宮昌運,落實了他跟人廝混私奔的口實。我娘再沒別的辦法,心上人背叛,肚子裡還有了孩子,只能回家依靠父母。我爹,我爹卻不肯解了婚書,依舊迎娶我娘……”九月有點說不下去,眸子裡一向生動流轉的星光漸漸暗下去。
“你爹深愛你娘。”蕭坤看著九月眼裡黯淡下去的光,好想點根洋火給她重新燃起來。
“二十年後,宮昌運的屍首出現。為了掩蓋這件事,先殺了想跟我娘說出實情的永煦道姑,然後殺了陰差陽錯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我表姐。你覺得這個人,最大的可能是誰?
“是知府宋大人,對不對?如你所說,我爹,寶愛我娘。” 九月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像碩大冰雹,顆顆砸在自己心上。
蕭坤不說話,深深看著九月。
九月躲開他的目光,自顧自說:“蕭坤,永煦道姑死的時候,我爹在玉皇頂。永煦道姑那麼老,走路都打顫,他一把香灰撒下去,道姑是不是就有可能從沒有欄杆的石梯上摔下去?他是知府,想要一枚斷腸草,多簡單……”
蕭坤臉上換了表情,是九月從沒見過的模樣。鄭重,嚴肅,不怒自威。他打斷九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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