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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著夜晚的氛圍,還有大批的樂師、樂伎,殿角香爐中,誘人發熱的廣華香冉冉升起。
年屆知命之年的蕭明帝歪在榻上,長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使他保養得玉面朱唇、俊逸風流。
兩名身段妖冶、衣著暴露、雲髻成姿的華衣美女在兩側伺候著,一個巧手喂他吃葡萄,一個溫婉為他斟美酒,殿中央有數十名歌姬在跳綵帶舞,但他卻顯得意興闌珊。
就算明日漢陽城便要被胡人破了,他也不會忘記縱情聲色,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眼前的取樂更重要了,何況那胡人都攻打大蕭國幾十年了,每年邊關皆告急,卻也沒有見那胡人真正攻進來過。
所以,他從不去想城破後自己的下場,反而一直自詡是鴻福齊天的皇帝,龍椅還可以坐很久,儘量享受他身為皇帝的福利便是,至於地方上那些天災人禍自有各方勢力去擺平,比較煩惱的是宮中的開銷,因為賦稅的收入都被地方勢力劫去了,而天災不斷,皇室所擁有的土地啥也種不出來,以致於皇室是空有名號而沒有財庫啊!
「啟奏皇上,五爺來了。」一名小太監登登登的走到殿前十步處,尖細響亮地稟告。
說人人到,蕭明帝喜形於色地放下手裡的酒樽坐直了,迫不及待地道:「快快!快宣!」
兩旁的美女也很識趣地停下了喂葡萄倒美酒的動作,順便動手把下滑的衣襟拉好一些。
就在蕭明帝翹首引盼時,進來的不是他在等的鳳取月,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美女,她們從殿外舞了進來,扭著纖細的柳腰,雪白的裸足點地,一個個有如會旋轉的娃娃。
隨風飄來的脂粉香把蕭明帝迷得頭都暈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十幾個舞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金髮美女,而美女們也對他秋波連拋,看得他心癢難搔,恨不得將她們一個個擁入懷中施與雨露。
鳳取月佇立在殿前,一身的月牙白長袍,嘴邊揚起一抹冷笑。
這種各色脂粉混合著絲竹之音,是一種盛世才有的繁華,不知情者大抵會以為大蕭是個太平盛世之國,而那蕭明帝是個治國有方的君主,正在享受他勵精圖治的豐碩果實吧!
事實上,蕭明帝對大蕭沒有半點貢獻,他能登上龍座不過是因為他身為先帝的嫡長子,還沒滿週歲便在當時皇后對先帝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疲勞轟炸中被冊封為太子,先帝過世他即位後,是曾經有陣子力圖有番作為,要做一個讓歷史歌頌的好皇帝,但很快便被本性的好逸惡勞給蓋過了,最終還是過著奢侈荒淫的生活。
鳳取月老早就看透蕭明帝已經沒救了,從他登基以來,好好一個國家給他搞到國力衰敗,一個個公主都被他送去和親了,但每年的選秀卻沒有停過,當下他便知道國破家亡那天遲早會來臨,狀元郎又如何?還不如金權實在,只要把金權掌握在手中,再怎麼清高之人,都得向他低頭!
「哎呀,取月,你說說,這都是哪裡來的美人兒啊?」蕭明帝龍心大悅,撫掌大樂。
金髮美女邊跳邊脫去了外衣,只剩薄如蟬翼的貼身舞衣,個個都是豐乳俏臀、曲線畢露。
鳳取月早已收起了冷笑,他緩緩走進殿中,搖著摺扇,面上笑意甚濃,一副富家子弟的派頭。
「皇上喜歡就好,何必管她們是哪裡來的。」
蕭明帝哈哈笑了。「取月說的是,不管是哪裡來的,今晚都會躺在朕的龍床上。」
對於鳳取月見了自己這九五之尊卻不下跪問安,蕭明帝這「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皇帝早就自動不當一回事了,反正鳳取月不向他下跪,他也不會少塊肉,只要他肯繼續供養整個皇室即可。
「皇上睿智。」鳳取月嘴角邊慢慢浮起一絲微笑。「正是這個道理。」
雖然美人在懷,但蕭明帝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肚皮。「不過,取月啊……」
「一百萬石糧都已運進宮裡的糧庫了,還有這個——」
一時間,金髮美女停下了舞步,全退到了一邊去,鳳取月擊掌兩下,一車車蓋著黑布的大木箱魚貫地被黑衣人推進殿中,黑衣人個個高大威猛,衣背都繡著明黃色「鳳凰商會」字樣,對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來說是大不敬的,是要殺頭的,但蕭明帝哪裡會在乎這些?
「我說取月,這都是些什麼啊?」蕭明帝臉上掛滿了笑容,用和藹的長輩口吻相詢,連「我」
字都出來了。
他素來愛以這種方式與鳳取月「稱兄道弟」,拉近關係,就怕此人會棄他而去,那他就算坐在龍椅上也沒用啊,是要喝西北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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