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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唐逍面無表情說,大概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
聞聲,莊青夏突然又站了起來,瘋狂朝我奔了過來,猛地一扯我的頭髮,瘋婦似地拉扯尖叫:“都是你!你這狐狸精!你不回來焰還好好的,一回來焰就死了!把焰給我還回來!”
頭皮發疼,我險些被她拉離輪椅,我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我表現得無動於衷,任由她尖細的指甲狠狠揪我的頭髮,任由她撒潑。
好在,maple看不下去,拉開她,假意勸道:“夫人,你請節哀,眼前不是生氣的時候,你要保重身子,上任天涯集團總裁一職,若你也倒下去,這可怎麼辦?”
莊青夏手指一鬆,身子一軟,哭得有模有樣,叫喚那不懂人情冷暖的段義。“段義,過來,叫爺爺。”
之後,是唐逍極盡忍辱地抱著段義一幕,再然後,是律師宣佈財產公割。
我一直低著頭,靜靜地聽著。一如段焰所猜,莊青夏果然中計了,得知段焰給我安排僅是淩氏一半股份,還有龍雲堡那棟房子,她的嘴角全是得意。
那眼神像在說:還以為焰對你有多寵愛,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我不哭、不鬧、不聞、不問。即使是三天後段焰的假葬禮!
我不哭,一是因為不想哭晦了段焰,他活著好好的。二是表現得弱者、冷血一些,這樣才能襯出莊青夏嘛!才能讓戲演得更真一些。
我不跪,一是因為理由同上,二是因為受傷。所以這刻,我靜靜地坐在輪椅上,接受來客的勸慰。
莊青夏哭得聲音嘶啞,相較我的模樣,來客都交頭接耳。也有說我是狐狸精的,有說我是掃把星的,也有說我是冷血沒有人性的。我都充耳不聞,因為相信有一天,我會清白。
段焰的葬禮很風光,唐逍原本散去的幫會弟子這刻全都來了,約莫上千人。再加曾與唐逍生意往來的客戶,真要算起來,應有千餘人吧。
“張仰儀容!”那是牧師的聲音,一句話下來,所有人都緩慢輪流經過黑色浮雕棺材裡的段焰望一眼,脫下帽子的脫下帽子。
段焰的目的真的達到了,那個躲起來不見人影的莊雲海出現了——我的生父。
卷三:冷萱篇 第052章:漫長的等待
在莊雲海出現那刻,我才緩慢抬起頭來。
那是一個相當英俊的中年人,身形頎長高大。身上披著淺灰風衣,戴著墨鏡,黑色頭髮光亮梳在腦後,他的雙手,帶著黑色手套。
他緩慢地走近棺木,緩慢地解下墨鏡,緩慢地脫去手套。
在看清他容貌時,我有片刻的閃神。我猜想,年輕時,他一定風流倜儻吧,長得真俊,難怪老媽當年會糊里糊塗地相信他。
然而,從老媽口中得知他如此變態,我實在對他沒有半點好感。再加上他想過撞死我、毒死我,如今又想讓我與段焰車毀身亡,對他,更是厭惡了。
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出現,唐逍與眾弟子暗藏的氣焰一下子高竄。但在唐逍冷冽的目光下,誰也不敢亂動,打草驚蛇。
所以,莊雲海一直相安無事地打著“張仰”的名號,確定段焰有沒有死。
當他低頭靜靜地站在棺木旁邊不走時,所有人都不免緊張起來。
想不明白,這老狐狸在想些什麼?
大概有三分鐘那麼久,才見他轉身,走向我與莊青夏。然後,當著我的面,二人說著我聽不懂的地方話,像是家鄉話?土家話?
我像是鴨子聽雷,豎起耳朵聽時卻要表現不能過渡關注。
莊雲海說完後,突然移動腳步,站到我跟前,陰魅的視線定定落在我臉上,一刻也不願抽離。
心口咯噔一跳,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這個與有我血親關係的男人,在想些什麼?我竟一點猜透不出。
“你與青夏長得真像。”他的聲音很低沉,男中音可以去參加假聲唱。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與莊青夏長得一模一樣嗎?現在說這句又是什麼意思?
我落落大方地抬起頭,直視他。發現,我與他都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只是他的眼角較狹長,此時他的眼底滿滿的探究味兒。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似在裝。
“冷萱。”我異常平靜地回答。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客人,我又立即說:“這位先生,恕我現在不能與你閒聊家常。”
他沒有轉身離開,相反,眯起了眼又問:“你的父親原是什麼地方人?